這時李神探已經跑了過來,見我直盯著角落看,也順勢將頭轉向這麵,直到他看到地上的屍體和已經奄奄一息的老黎。
在這之前,我們都以為老黎死了,但他那個時候可能還有一些殘存的意識,說到底是我們沒有救了他。
“老黎,我帶你回去!”李神探咬著牙蹲下身一把將老黎背了起來:“回家,我們回家!”
此刻誰都知道老黎沒救了,不過李神探的神情讓我很是動容。
輕輕地吐了一口濁氣,我們說:“走吧,帶他回家。”
剛走了幾步,他就已經徹底的斷了氣,腦袋緩緩地耷拉了下來,一寸寸的魂魄全都飛了出去,魂飛魄散了?
走到門口,李神探停下了腳,他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靜悄悄地扭頭看了一眼老黎。
一兩麵包車能拉多少人?
而且殘障人士不好搞,擠十來個人已經將車擠滿,怎麼可能再帶上一具屍體?
他這麼做隻是為了讓老黎走的安心一些。
把屍體放下,李神探深深的吐了氣:“這筆賬,我一定跟他清算,放心,等我們抓到他,必然將他繩之以法。”
合上老黎的眼睛,他低頭帶著那些人上了車。
生命隻是在瞬間而已,但活著的人卻往往會因為感情的羈絆而痛苦。
他是一隻逝去的蝴蝶,至少對於李神探來說是如此,雖然他是混混,李神探是匡扶正義的人,但當他們相互協助的時候,就已經奠定了一份感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更何況,我們要趕緊走。
廠子裡危機四伏,誰也不敢保證下一秒會遇到什麼事情,儘早離開才是正道。
李神探是個聰明人,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所以更直接,不再廢話,起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
我則帶著另外一隊人馬鑽草叢,順便打了求助電話。
直到把這群人送去孤寡收養院折騰完已經是淩晨四點。
我和李神探這會心情不好,力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報了警之後,就直奔火葬場回去。
兩人實在太疲乏了,剛鑽進去,看到床,我的雙腿就發軟。
但這時李神探卻是一個機靈,瞳孔狠狠地收縮了一下:“鐘明,你看……”
被他一指,我即刻轉向側麵。
僅僅一瞬間的功夫,我極度萎靡的精神卻瞬間被止住。
師傅原來住的那間屋子門前放著兩個紙人。
這兩紙人濃妝豔抹,打扮的十分滲人,穿的也花花綠綠,若是在紙人周圍釋放一些乾冰氣,再配合一些燈光,恐怕能出現電影裡的那種抓鬼特效。
不過即便是沒有那些特殊的東西,這兩個打扮的十分恐怖的紙人還是讓人心裡有些發怵。
我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李神探,迅速的朝著它走了過去。
直到湊近,我才發現這兩男童紙人做工十分粗糙,剛才隻是因為光線問題。
這種紙人一般都是機器做的,並不是傳統手藝的紮紙,價格也不貴,二十塊錢一個,屬於爛大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