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十月下旬,天特彆冷,白毛風往骨子裡灌,吹的人渾身發毛。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縮在被窩裡都不敢出來,放著小太陽,還覺得不暖。
但是看到報紙上的東西,我心裡卻一陣惆悵。
報紙照片上的三個孩子正是我在地下見到的那三個。
上麵寫的很清楚,他們是留守兒童,三個孩子起得名字很俗,大毛,二毛,李狗子。
這三個孩子是同一個村的,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彆的孩子有爺爺奶奶,七大姑八大姨的心疼,但這三個孩子有的隻是彼此。
不止如此,他們三個因為沒錢,徒步從山裡走下來尋找父母。
那個特彆冷的十月,他們三個穿著單薄的衣服,曾找過一對門店鋪的阿姨,阿姨好心給他們取了幾件自家孩子淘汰掉的衣服。
但是相對這三個孩子來說,這幾件衣服,他們根本不夠取暖。
於是這三個孩子不知道從哪裡偷來了煤塊,濃了一些乾柴,就在這城市的天龍一號小區的地下找到了一個地方。
他們就躲在這裡點燃了煤炭。
這地下雖然有一個大的通風口,空間也大,但是幾個孩子怕冷,將通風口用撿來的塑料布給堵死了。
直到很長的一段時間,有個撿破爛的外地人來了這裡,那已經是開春了,萬物蘇醒的季節,撿破爛的人到了這邊,想拾掇一下流浪漢丟下的瓶子賣錢,結果聞到了這地下有臭味,非常濃鬱的屍臭味。
撿破爛的老大爺出於好奇心下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了三個孩子的屍體,寒冬的時候幾個孩子的屍體在地下被凍成了冰雕,開春之後因為沒有人收屍,他們的屍體在寒冰消失時也一點點的腐爛了。
直到這大爺發現屍體已經過去了足足五個月的時間!
這件事一弄出來,網上形成了兩個派係,一個是心疼,關心留守兒童的,另外一派,則是不分青紅皂白對三個孩子的父母鋪天蓋地的謾罵。
可是新聞的下麵卻寫著這三個孩子的父母,其中一個是殘疾人,他們就是東邊小靈山的人,最窮的山旮旯裡的孩子。
他們的父母努力賺錢就為了養活孩子,希望他們好好讀書,走出大山,過上好日子。
然而,可悲的是,網上僅有小部分同情他們,大毛和二毛是親兄弟,三個孩子的父母最終頂不住壓力,在地下車庫的地方喝下了百草枯。
後來因為死了人,事情又鬨大了,驚動了警方,抓了幾個在網上起哄的人,法院宣判並判每人十年附帶賠償百萬的賠償款給其其他親屬,那場風波才停下來。
但一口氣死了這麼多人,鬨得這麼大了,網絡評論者到是無妨,可這地方的怨氣卻是重了。
那座大樓本來就是凶樓,我懷疑三個孩子的父母可能就在大樓內,可三個孩子的魂魄可能無法從地下車庫走出來,而大樓又限製了三個孩子的父母。
明明在一個院子裡,他們可能永遠無法相見。
看完報紙上的內容,我心頭莫名的有些感觸。
言語真是一把殺人的利刃,難怪三個孩子的戾氣會這麼重。
他們對鍵盤俠怕是帶著無窮的怨氣,如果任由戾氣成長,這三個陰魂必然成為無比凶悍的恐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