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魂不反對,隻是有些依戀的往後麵看了一眼,他可能還是在留戀自己的家人。
見到他這個樣子,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娃子,你已經死了,回不去的,去吧。”
童子魂這才抹了一把眼淚,隨後鑽進了血泥人中。
陸天豪顫顫巍巍的將傷口包紮好,才問我:“你剛才……”
“跟你未來的兒子說話,他和你的血已經產生了契約,供奉一百天,你媳婦便能懷上男孩。”
說完,我又認真的盯了他一眼:“捧上泥人,走回你的家,開始供奉,我會全程跟著你,記住,這期間不能停,否則斷了運和命數,就是你自己的劫難了。”
我這麼說完,他把頭垂了下來,過了老半天才喘著粗氣,扶著地說:“我能緩緩嗎?”
“不行。”我搖搖頭:“不是不想,是不能,該說的話,我也已經跟你說的透亮了,帶著回去,你得走回去。”
他一咬牙:“行!”
說完,他硬著頭皮把泥像捧了起來。
走一步他便晃一晃,一直走到李神探他們那邊。
李神探看著他的樣子,又扭頭看了我一眼:“鐘明,就讓他這樣走回去?他這明顯有點失血過多。”
我歎了口氣,微微點頭:“我知道,但是沒辦法,他必須走回去。”
“可是,他能堅持住嗎?”蓉小月也有些擔憂的問。
“能,應該行,如果他連這點路都撐不住,改命的代價他更承受不起。”我說完瞅了瞅他們:“上車,我們出發。”
跟了一路,我發現我確實是小瞧陸天豪這個人了,他的忍耐力比我想象的要恐怖,明明失血過多,走路虛浮,頭上都是汗,走了兩公裡了,他還是撐著。
李神探吐了口氣,才喃喃的說道:“彆看他體型胖,我還沒認識他那會,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挑糞的。”
說到這個,李神探的眼神有些古怪:“二十多歲的,做挑糞工,不說職業有貴賤,但人眼眶有高低,四五十歲做這樣的工作大家能理解,可他二十多歲,那個時候,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
“就連他老爹,都成天罵他沒出息,可他忍住了,整整一年,有時候在大戶人家的下水井裡給人乾活,就這樣,他結交了人脈。”
李神探歎息著說:“他不光有心計,這小子還有尋常人無法忍受的耐力,他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不用爹,不用彆人,自己白手起家的,現在他也算是億萬富翁了。”
“這種人很可怕。”我瞄了他一眼:“他不會把任何人當朋友,包括你。”
李神探聽我這麼一說,坐在車裡哈哈大笑:“廢話,鐘明,我能不知道?你忘了,我出生在什麼家庭了,不過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最好的選擇。”
李神探才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家夥,他這番話,說的我愣了半天。
好在,陸天豪的家離地隍廟不算是太遠,這邊就有他家的一套彆墅,總共走了五裡地,他總算是到了家。
掏鑰匙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抖,明顯是快支撐不住了,嘗試了幾次,才將鑰匙塞進鑰匙孔裡。
開了門,他把泥塑神放好,點了香,拜了幾拜。
我們在後麵看著。
等他拜完了,終於時有些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聽李神探說,這個彆墅是陸天豪老婆偶爾會來住一次的地方,隻能算是他們偶爾享受寧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