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上身穿著黑色褂子。
若是忽略他的胳膊,這人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但這人的胳膊足足比常人長上兩倍不止,手握在方向盤上,手臂卻仿佛一根水管一樣,在膝蓋上隨意疊在一起。
我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人的手臂是沒有骨頭嗎?
等到這拖拉機走遠了些,我才慢慢爬起身子,也不上這泥巴路,就在下麵的雜草叢中慢慢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不消片刻,我便來到離村口不足十米遠的位置。
村子怎麼沒人?
我躲在雜草叢中,使勁向村子裡麵看去,卻半個人影都見不著。
就在我打算換個地方觀察的時候,村裡麵忽然傳來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阿海,村長正在後山舉辦祭祀,你把這些貨卸了記得趕快過去,萬一誤了時辰那可就麻煩了。”
“那我先不卸了,等祭祀完了之後再說,現在天氣不熱,也臭不了。”
“也行,那咱一起去後山吧。”
聽到這話,我連忙趴低身子,透過雜草間的縫隙往村裡麵看去。
兩個男人從土房後麵走出,其中一個正常,另一個手臂卻垂到了地麵。
兩人走出村口,又打了個彎,向左邊走去。
等到兩人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連忙爬起身想村子裡麵跑去。
先前這兩個男人說村子裡麵的人都去了後山,現在正是尋找線索最好的機會。
我打算先看看那拖拉機上的“貨”都是什麼,所以進了村就直接跑到那兩人出來的土房後麵,果然一眼就見著了先前的那台拖拉機。
小跑到拖拉機下麵,我立刻爬上後麵的車廂,往裡麵看去。
隻是一眼我卻差點吐了出來。
這車廂後麵裝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上麵覆蓋著各種各式各樣的蟲子,密密麻麻還在不停蠕動。
他說的“貨”究竟是這蟲子還是被這蟲子覆蓋的東西。
我想到先前那兩個男人的對話,既然“貨”會臭,那麼應該指的不是這次蟲子。
想到這,我四下張望了一下,在一戶人家的門口見著一個火把。
農村不必城市,大多數人家都會備上一把火把,這樣晚上行動也方便些。
我將火把拿過來,也沒去找火源,手指在塗有脂肪的一頭輕輕一點,火順勢就燃燒起來了。
也就是勾魂令和黃符沒法帶進來,不然我也不至於這般謹慎。
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我拿著火把又一次爬上了車廂,然後將火把往這蟲海伸去。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蟲子是不怕火的,火把一靠近,那個位置的蟲子立刻向其他地方爬去,不消片刻,這蟲海就出現了一個大洞。
我沿著洞往裡麵看去,借著火把的光亮,見著了一張鐵青的人臉,一雙眼珠子正圓碌碌的看著我。
更為詭異的是,這人竟然和先前開車的那個男人長的一模一樣。
我從車廂跳到地麵,隨手弄熄了火把,心想這車廂裡麵的會不會才是真的村民,那個怪物殺了村民之後又偽裝成他的樣子。
若是這樣的話,這個村子的怪物怕是不在少數。
我將火把放回原位,又嘗試著推了推這戶人家的大門,沒想到一推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