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倆都不說話，老黑也覺得無趣，也就沒再說下去，轉移了話題，問我在什麼地方下車，我讓他靠邊靠就是，反正已經是到了市裡。
下了車，我謝過老黑，與蓉小月繼續向前溜達。
“我請你吃飯，認識這麼久了，我還沒請你吃過飯呢！”
蓉小月的話，近一步印證了我的想法，因為家族的原因，她一向很節省，彆說請我吃飯，就是自己吃飯，都是能對付就對付，方便麵舍得不吃盒裝的。
誰請誰已經都是無所謂，前麵不遠就有一家小飯店，不是看上去生意很不好那種，現在是飯口，而屋子一桌客人都是沒有。
這種地方正適合我倆，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破飯店居然還有個包房，能坐容下五六個人的那種。
因為沒什麼生意，我們坐包房，老板也沒什麼說，反而很熱情。
蓉小月讓我點菜，還說多點幾個，我說，吃不了，她說吃不了，看著高興。
最後點四個菜，這頓飯我也沒想讓她請。
點完菜，老板娘更加殷勤了，又問我們喝點啥，沒等我開口，蓉小月就搶著要了一組啤酒，六瓶。
以後我的酒量，六瓶啤酒不是什麼問題，我和李神探每次都是每人六瓶起，問題是自己喝沒意思啊？
讓我沒想到的是，蓉小月先是給開了一瓶遞給我，然後又自己開了一瓶，滿滿地倒了一杯，看到這一幕，老板娘很知趣地送上一盤花生米。
“我敬你一杯，謝謝你這麼久以後為對我的照顧。”
蓉小月舉杯，眼圈有些紅。
我知道，要來的總是要來的，也滿滿地倒了一杯，仰頭把酒乾了，蓉小月沒怎麼喝過酒，很勉強才把酒咽下去，還被人嗆得咳嗽了幾聲。
我遞上紙幣，她擦了擦嘴，苦笑道：“真好喝，苦裡帶酸，還有些殺口……就像我們的生活。”
從她的嘴裡突然跳出如此有哲理的話，我不由得有些吃驚。
蓉小月又開了一杯，眼睛突然有些紅了。
“我要走了……”
可能她是等著我問，等了一會，見我沒問的問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要去省城，我有個叔叔在那邊做生意……”
“我總不能給死人化一輩的妝吧？”
我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也知道這絕對不是她要走的原因。
“你不會怪我吧？”
蓉小月的聲音很小，小到我要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聽得到。
我怪她什麼？乾我們這行五弊三缺，我更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孤老終死，再者她從來沒承諾過我什麼，陪了我這麼久，已經是很好了。
“不怪，希望你好！”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臉很冷，其實我也想擠出一個笑，怕隻怕……擠出來，是、眼、滴！
氣氛變得有壓抑，還好老板娘送菜上來了。
我假裝不在意地夾了一口菜，水煮魚，我最的真愛，也許是做的不行，吃在嘴裡一點味道都是沒有。
灌了口啤酒，又苦又酸……就像我們的生活。
我想罵人，又不知道罵誰。
一頓飯六瓶啤酒下肚，我喝了四個，她喝倆。
出門時，蓉小月要結賬，被我攔住了。
“你要走，就彆讓，我再欠你一頓飯了。”
走就走得乾乾淨淨，不要讓我有一絲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