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群眾隻會站在強者這邊，哪怕弱者占據道德。
陳軒聽得對方終於肯承認，心潮激湧，聲音鏗鏘地道：
“方子元！”
“想當年，你南漂謀生，流落街頭，饑寒交迫，是誰！是誰收留了你！”
“想當年，你患了惡疾，幾乎病死，臥床不起，是誰！是誰背著你跑了十幾裡路去醫院？”
“想當年，你身無分文，兩眼望空，又是誰！誰給了你工作，重用你，信任你，讓你一路高升到總經理！？”
“是我父親！是我父親呀！”
“他對你，至誠至熱，視為兄弟，毫無保留！”
“你呢？你怎忍心痛下殺手？”
他最後一句話是怒吼出來的。
字字句句，皆是帶著排山倒海的質疑的力量，讓人聞之動容。
方子元聽了，臉色是萬分難看，仿佛一片片瘡疤被揭開，在流膿，在惡臭，更刺痛了他的人格。
他咬了咬牙，也猙獰氣急地反駁道：
“這些破事還提來做什麼！！！”
“這世界弱肉強食，成王敗寇，要怪！就怪你父親蠢！怪你父親不夠手段！”
“我全心全意出力出計，我得到什麼？就一個小小的總經理！好處全讓你們陳家拿了！”
“憑什麼，就不能讓我姓方的做做一把手！”
他整張臉都變形了，像是惡鬼的青麵獠牙的那麼醜陋不堪。
陳軒聽此，麵露殺戮之色，已心知眼前此人無可救藥，是個徹徹底底的禽獸！
不殺，不足以正朗朗乾坤。
他唰地一拂袖，斷然道：
“方子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立刻把金禾集團所有資產股權交出來，然後去我父親墳前跪下磕頭認錯，然後吞槍自殺！”
“這樣的話，我可以免你妻兒老小不死。”
“膽敢口吐一個不字，我教你滿門上下儘在此日共赴黃泉！”
話語，擲地有聲。
“殺我？哈哈哈哈！”方子元仰麵大笑，笑聲中有張狂，有不可一世，更有目中無人：
“陳軒！你算什麼東西！”
“我方子元已是江城一邊大員，財勢通天，號令各方。”
“欠我方子元人情的官員，不計其數！”
“靠我方子元吃飯的人物，也是不計其數！”
“你憑什麼跟我鬥！”
“十五年前，我能殺你父親！十五年後，也能殺你！”
他怒目戟指，冷狂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