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陳軒有些心緒不寧坐在辦公室裡靜靜發呆。
砰一聲。
門推開。
一名軍士長走了進來。
“如何？”陳軒立刻起身：“送她們母子上機了？”
“上了！”軍士長立正敬禮：“目的地是章城，已給她們改換身份，到時候有專人照顧保護她們。”
陳軒點點頭，輕聲問道：“她們母子，還好吧？”
“這……”軍士長欲言又止，有些為難，苦笑道：“哭得，不成樣子，登機前仍苦苦盼望你去見一麵。”
“是嗎。”陳軒麵露恍惚之色。
軍士長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了一份什麼東西：“這是那小娃兒寫給你的，說一定要親手交給你。”
陳軒將其接過，發現是一封信件，上麵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給爸爸的一封信。
他揮揮手，讓軍士長退下。
軍士長敬禮而去，把門給帶上了。
陳軒輕輕地拆開這封信，細細地瀏覽著。
這潔白的紙張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
“陳叔叔，我沒有爸爸。”
“媽媽說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
“但我知道，那是騙人的。”
“我爸爸不要我了。”
“我總說，我的爸爸是個大英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我明白那是我自己騙自己，我爸爸是個壞蛋！他拋棄了我跟媽媽。”
“但是，直到你出現。”
“陳叔叔，你來之前，我跟媽媽的生活是看不見希望的。是你，救了我們。我們沒試過這麼幸福快樂。”
“我總在想，如果陳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
“我這麼幻想著，心裡也早已把你當成了爸爸。”
“我希望這個幻想能夠成真。”
“但是，媽媽卻說，你要我們走。”
“陳叔叔，為什麼，為什麼要趕我跟媽媽走？”
“是不是我跟媽媽做錯了什麼，我跟媽媽會改的。”
“爸爸，我希望陳叔叔你允許我這麼喊你一聲。讓我們留下好不好。”
“求你了！爸爸！”
“不要拋棄我們。”
紙張上，儘是已經乾了的淚痕，仿佛隱約可看見一名孩童邊哭邊寫信的場景。
陳軒讀完，良久沉默，隻得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