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郡、杭州市。
一間不起眼的茶館。
廂房中,珠簾掛起,屏風疊影,窗外晚風遲來。
有一名滿下巴胡渣的糟老頭子正在自斟自飲,時不時念著唐詩: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我欲乘風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看似瘋瘋癲癲的。
此時,卻有人從外麵躬身而入,跪在地上,低聲道:“杜副使!”
糟老頭子咕嚕咕嚕又喝了兩杯,醉眼朦朧地道:“怎麼了?”
那人道:“洪字堂全員,被滅了!”
“什麼?”糟老頭子皺了皺眉,又喝了一杯:“任千陽呢?”
“也死了!”
“死了?”糟老頭子瞪了瞪眼:“真的?”
“是!”
糟老頭子搖了搖已經空空如也的酒壺,又問:“被多少人殺的?”
“一個!”那人抬起頭,眼有恐懼:“陳軒!”
糟老頭子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笑聲中儘是歡悅激動:“好呀!死得好!洪字堂全員死得好!”
那人愕然了:“杜副使,何出此言,我們被滅一個堂,損失慘重呀。”
“你懂什麼!被滅一個堂,卻找到了陳軒這種難得人才!”糟老頭子意味深長地道:“我們天涯組織越加興旺了。”
那人有些猶豫:“你覺得陳軒肯加入我們?”
“他敢不肯嗎?”糟老頭子眼中突然激射出一道震懾人心的殺氣:“我要他加入,他就得加入;我要他跪,他就得跪!!”
那人支支吾吾道:“陳軒此人,怕不那麼容易降伏。”
“他狂?他狂得了什麼!他知道天下有多大?”糟老頭子不以為然。
那人不敢作聲了。
“附耳過來,我教你。”糟老頭子揮揮手道。
那人附耳過去。
糟老頭子嘀嘀咕咕一陣子。
那人便點點頭:“我回頭便去辦。”
“嗯。”
那人想起什麼又道:“對了,原本上級托付了那個重大任務給洪字堂,現在洪字堂被滅,如何是好?”
“總府府長女兒那件事是吧?”糟老頭子臉色微微凝重。
“是!”那人道。
“那就……”糟老頭子沉吟道:“派霍星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