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腿。”
“十五年前那會兒突發惡疾導致的。”
“開始是腳踝,然後是小腿,現在下半身都沒知覺了。”
“隻能靠這輪椅走動。”
她越說,越是傷感,眼中微微濕潤,強行歡笑:
“我相當於瘸了兩條腿。”
“我自卑,又不敢去上學,隻好留在家裡請私教。”
“什麼活動我都不敢參與,所以真的沒幾個朋友。”
“媛媛是我唯一一個真心好朋友,要是沒有她鼓勵,我都撐不下去。”
“但我也習慣了,我也不喜歡跑步,我更喜歡靜靜一個人。”
“這樣,也挺好。”
她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訴苦哀怨,淚水不知不覺就流下來了。
裴媛兒大怒,啪地揍了陳軒一拳,跺腳道:“看你把曼曼弄哭了!你快給她道歉!快!”
陳軒麵有愧色,真摯地道:“對不起,我……我無心的。”
“不要緊,不要緊。”陳秋曼擦著淚痕,故作強笑。
陳軒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女孩活潑樂觀的表麵之下,隱藏著一顆悲哀自卑的痛苦心靈。
陳軒心下同情可憐她,便蹲下了身子,輕輕撩開她的褲腳。
“你乾什麼?”裴媛兒不悅問道。
“我會點醫術。”陳軒道。
陳秋曼搖頭:“沒用的,江南百分之九十的名醫,我都看過,都說是稀奇怪症。”
陳軒伸手摁了摁她腿部肌肉,發現僵硬得厲害,毫無血色,一片蒼白,便知道此症棘手異常。
他抬頭問:“去過桃花山找藥王孫家嗎?”
陳秋曼無奈道:“去了!但……但人家不給我治。”
“噢?為何!”陳軒驚詫:“你姑蘇陳家也是一方霸主,孫家如此不給麵子?”
陳秋曼歎聲道:“我也納悶,藥王孫家說了,但凡是姓陳的,一律不治,管你是帝皇將相,通通如此!”
裴媛兒柳眉微蹙:“這是什麼破規定了!太不講道理了!”
陳秋曼解釋道:“聽說有個姓陳的人得罪了他們孫家,辜負了孫家大小姐,所以才立了禁令。”
陳軒一聽,臉色巨變,窘迫萬分地低著頭,心中暗道:“用得著如此恨我?”
裴媛兒憤憤不平道:“肯定是個負心郎!這下連累了全天下姓陳的人了。”
陳軒臉上泛紅,連續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