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醉生神色複雜道:“我身體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我自知大限將至了,不出一年,便要坐化而亡。”
“這……”陳軒為之動容。
黃醉生歎息道:“我老了,武學境界又遲遲突破不了,無法像九大神僧那樣延年益壽,身體器官不停衰歇,阻止不了,我已認命。”
陳軒神色黯然,低頭不語,感到難過。
這是事實呀!
黃醉生乃清末民初之人,已超過一百二十歲!
而且好喝酒,好動武,年輕時候留下來很多暗疾舊患,能撐到今天,已經是奇跡。
黃醉生擺手道:“青龍,你不必替我傷心!”
他昂起首,神色開朗,大為豁然:“我看得很開!既然沒幾天命了!那我更不能坐以待斃,我想走一走,我想見一見老朋友,我想臨死前好好地再喝個夠!再闖一闖江湖!”
陳軒這才恍然了:“所以大哥你才來找我。”
“對呀!”黃醉生道:“我聽說你鬨出了好大一個狂徒名頭,好生羨慕,又想找你喝酒論佛,所以就從下山來找你。”
他又道:
“我到了杭州,找了個遍,卻找不到你,鬱悶得很。”
“到鳳凰樓一個人在那大喝大吃!”
“奇就奇在這兒了!”
“突然有名侍女進來,說有人要轉交一張紙條給我。”
“我打開紙條一看,上麵寫著‘蕭山大監獄,晚上十一點,陳軒有難,速去營救’!”
“我吃了一驚,心說是不是有人糊弄我!”
“但管他真還是假,我擔心你出事呀,所以還是趕來看看!”
“沒想到你還真被人用陰謀算計了!”
陳軒一聽,也大為驚詫,追問:“你有沒有問是誰轉交紙條給你?”
“問了呀!”黃醉生神色有些古怪地道:“那侍女說,是一個騎著青驢的老頭轉交的。”
此言一落。
陳軒啊的一聲,滿臉錯愕。
騎青驢的老頭,不正正是他二師兄喬伯年嗎!!
這……這究竟怎麼回事?
陳軒心中滿是疑雲,覺得事情越來越離奇,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認識這騎青驢老頭嗎?”黃醉生也疑惑。
陳軒麵有難色,道:“認識是認識,但……罷了罷了!大哥,你彆追問此事,我也正苦惱費解。”
黃醉生見狀,便不追問了,爽朗笑道:“青龍,我如今是閒雲遊鶴一身輕,打算跟著你耍幾天行不行?你我兄弟二人喝個夠!”
陳軒也露出了歡快笑容:“正求之不得!”
“走?”
“走!喝酒去!”
二人攜手而走,大說大笑。
等他們二人走後,聽得哢噠哢噠的蹄聲響起,有個戴著破帽的叼著草根的老頭兒騎著一匹老得不成樣子的青驢緩緩從暗處走出。
“我們也走吧。”老頭兒神色輕柔溫和地撫摸了青驢腦袋的絨毛。
……
下午。
蘇揚市、洛河商界聯盟總部。
頂樓,最高會議室。
現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