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日。
淩晨五點,天色陰鬱,仿佛隨時會下雨。
陳軒徹夜難眠,從淩晨開始抽煙,抽到整個煙灰缸都塞滿了煙頭。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他緩緩起身,穿上了麻衣喪服,頭戴麻帽,腳穿草履,腰紮草繩,可謂披一身重孝!
他,表情肅冷凝重,眼神森然如淵。
推開房門,隻見走廊外密密麻麻都已經站滿了人,裴媛兒、陳秋曼、張靜雪、莊敏敏、張佳佳等等等都趕來了,竟清一色都是披麻戴孝,都是低頭默哀,像是即將要送殯出行。
所有人相顧無言。
氣氛,壓抑而沉靜。
陳軒麵無表情地喊了一句:“拿刀石來!”
“是!!”
旁邊手下人,恭恭敬敬地搬過來兩塊厚重的黑色石板,以及遞來了一把鋒利的工匠雕刀。
陳軒接過工匠雕刀,彎下腰去,先是提起一塊石板,即刻下刀雕琢,唰唰唰,鋒芒激射,刀氣淩厲,快速地勾勒出了一個人臉輪廓,五官越來越清晰,是個中年婦女的樣貌,最後他刻下了一行字:亡母南宮秀。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塊石板放下,又提起了另一塊,繼續雕刻,又雕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相貌,刻下了一行字:亡父陳富山。
這是兩塊墓碑。
陳軒提著刀,靜靜地注視著。
母親南宮秀雖是中年婦女,但魅力不減,始終保持著有鼓舞力量的溫馨笑容,眼神裡傳遞著真情。
父親陳富山四十出頭,表情和藹,眼神純樸,有股天生的倔勁。
這一切一切,都雕刻進了這兩塊墓碑中。
陳軒這輩子忘不了父母的教育恩情,忘不了童年少年的點點滴滴的家庭溫暖,更忘不了血海深仇!
“佳佳,來。”陳軒招了招手:“給你爺爺奶奶磕一個。”
張佳佳規規矩矩地往地上一跪,磕了個響亮的頭,眨著眼睛,衝著兩塊墓碑喊了聲爺爺奶奶。
“爸!媽!”陳軒深呼吸了一口氣,正然道:“今天,我給你們二位老人家報仇雪恨!當年的禍首元凶,一個也逃不了!”
話說完。
陳軒取來了粗繩,將這兩塊墓碑給綁在後背上。
這兩塊墓碑石板,乃是極品花崗岩,重有幾百斤呢!
陳軒卻絲毫不以為然,昂起了頭,沉聲道:“走!!上姑蘇陳家,討血債!!”
……
姑蘇,陳家府邸。
在會議廳裡,聚集著一眾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