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隨意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低頭抽著煙，沒有任何要尋找的意思。
而杜烈卻感受到了那刻骨的寒意，戰戰兢兢從廢墟中爬起，望著麵前那孤傲，挺拔的身影，似乎又想到了那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神！
震撼，敬畏，難以置信……
各種各樣的複雜神情，在杜烈那狼狽的臉上浮現。
此刻，他終於確定。
霍辰，這位不起眼的退伍兵，就是當初的龍軍龍帥，更是他曾發誓跟隨一生的將領。
隻可惜……對方太迂腐了。
擋住了他發財高高在上的道路。
“看來還是有些勇氣的呀，最起碼站出來了。”
霍辰輕笑一聲，隨手將煙頭彈飛，在廢墟中找到了一個沙發，隨意坐下。
好像在和老朋友會麵一般，雲淡風輕道：“杜烈，一星將領，龍軍第三小隊隊長，7年前入伍加入龍軍，曾發誓要保家衛國，守衛河山，我說的可對？”
“……對！”
杜烈咬牙吐出這個字。
而霍辰則繼續道：“邊疆烽火，生死未知，你一共陷入敵營三次，我也救了你三次。第一次，黑龍峽之戰，你雙腿受傷，被敵軍包圍。我單槍匹馬闖入敵軍，將你給救出，肩頭卻中了一彈，第二次……”
霍辰語氣平靜，將那些往事娓娓道來，話語間沒有任何的波瀾。
而杜烈則麵紅耳赤得站在原地，拳頭緊攥，又想起了那些金戈鐵馬的歲月。
隨著霍辰的講述，臉色越發惶恐。
最後，當霍辰把這三段往事都講完之後，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涕泗橫流。
“龍帥，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霍辰平靜地搖了搖頭，眸子中仿佛醞釀著一汪寒潭。
“你對不起的是當初的軍裝，對不起信任你的國家和人民。”
“背棄同袍，魚肉香裡，甚至和三合會苟且在一起，我且問你，按照龍軍軍法，你，該當何罪！”
平靜的話語，猶如死神的宣判。
聞言，杜烈猛地打了個寒顫。
臉上滿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因為龍軍軍法他太熟悉了，此罪隻有一個字，斬！
難道說他今日要被殺了嗎？
杜烈惶恐不安，雙腿如篩糠般顫抖，苦苦哀求道：“龍帥，你不能殺我，我曾經跟隨你殺了那麼多的敵人，我也有功的。”
“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功過不能相抵。”
“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
“更對不起那些死在三合會手下的兄弟。”
“我隻是想問，為何要背叛龍軍？”
霍辰目光一凝，瞳孔中第一次有了幾分波瀾。
龍軍皆壯士，以死薦軒轅。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麾下竟然會出現叛徒。
麵對著霍辰的質問，杜烈咬牙不語，指甲幾乎將掌心刺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