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範賢那是我偶像,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揍你啊。”
大家有的是真生氣,有的是假開玩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那個最開始將範賢和張超相提並論的人連連道歉求饒。
“我也就這麼一開玩笑嘛,範賢哥也是我的偶像。”
“廢話,範賢哥是我們整個特彆行動組的偶像。”
“老總,為什麼最近範賢哥都不和特彆行動組聯合行動了?我可太想他了!”
“不錯,要是能再和他出一次任務,就是讓我死在任務上,我也心滿意足了!”
劉仕達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範賢可以擁有這麼多東西?
不過正因為他擁有這麼多東西,有很多事是他永遠不會明白的。
劉仕達很想告訴大家,也許永遠都不可能了,特彆行動組和龍王殿已經鬨掰了。
但是看著大家這期待的眼神,還有那興奮的模樣,他沒有說實話。
“那小子最近比較忙,你們要是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退出特彆行動組去加入龍王殿呢?”
“哈哈哈,老總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我們都是你兄弟,當然得跟著你混了!”
“臭小子。”劉仕達哭笑不得,”好好去做事吧,彆有一搭沒一搭的。這裡的工作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收尾呢。好了,都彆鬨了…”
“老總,我們再問最後一句!”有一個辦事員從後麵探出腦袋來,”範賢不會是和我們特彆行動組有什麼矛盾吧?”
他本來是開玩笑的問的,但這話一問大家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
特彆行動組和龍王殿已經斷絕聯係了,也沒有任何合作,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聶斬和範賢的矛盾雖然沒有擺在明麵上,然而在背地裡已經風卷雲湧一樣激烈。
特彆行動組中的辦事員們不是傻子,他們早有猜測,隻不過大家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而且特彆行動組在明麵上沒有公開過,所以大家便不相信這謠言。
現在有人當眾提了出來,這樣正麵問劉仕達,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擔心劉仕達會點頭。
劉仕達的眼睛在大家的臉上一掃過,看著他們的眼神,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為什麼這樣問?有什麼謠言嗎?你在特彆行動組做事,不知道我們組的規矩嗎?”
劉仕達下意識的提高了音量,他這緊張的表現反而讓所有組員都覺得反常。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都壞透了。
可他們的緊張和恐懼並不是因為被劉仕達訓斥了。
而是因為那個謠言。
劉仕達沒有直接反駁,難道那個謠言是真的?如果特彆行動組和龍王殿已經決裂,豈不代表著他們以後和龍王也有可能會成為敵人?
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他們毛骨悚然。
作為隊友,龍王絕對是他們崇拜的偶像,可如果作為敵人,那龍王則是令人渾身發抖的魔鬼。
“沒想到我手底下的辦事員膽子這麼小?還是你們腦子不好使。龍王和我是兄弟,龍王殿也一直是我們特彆行動組的白手套,我們怎麼可能會有矛盾?我都已經和你說了,龍王最近是特彆忙,他這小子任性自由,誰也管不了他。你要是行,你去江州勸他唄。”
看到氣氛如此凝重,大家如此擔心,劉仕達立刻改了口。
聽他這麼說,大家的心情才放鬆了下來。
有幾個人立刻麵露笑容。
“那他到底在忙什麼呀?在江州那個小地方有什麼可忙的?”
“老婆孩子熱炕頭唄,還能忙什麼?穆婉兒是範賢最在意的人,不錯,範賢,為了穆婉兒,你應該可以放棄很多事吧。”
說到最後那句話,劉仕達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睛看著遠處,已變成喃喃自語。
【1586】警報機製
劉仕達在心裡默默地想,龍王,你可彆怪我,誰讓穆婉兒或許會是你最後的軟肋。
範賢回到酒店的時候正好收到了他媳婦兒打來的電話。
這些天如果沒什麼大事,穆婉兒到晚上總會給範賢打個電話。
這也是範賢一天心情最好的時候。
江湖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弄得他頭大,荊州這邊似乎是個無底洞一樣,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解決掉聶斬那些野心。
隻有和穆婉兒打個電話,他的心情才能愉悅一些。
“明天就是情人節了,你卻不在身邊。大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平時穆婉兒總是說些有趣的事,逗範賢開心,可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打電話的第1句就帶著哭腔,這讓範賢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嗎?吳峰和衛軍是乾什麼吃的?”
範賢一下子慌了,看見穆婉兒哭的那麼傷心,他的心都亂了,已經忘掉,現在江州是絕對安全的,沒有人敢去欺負穆婉兒,整個江州都在龍王殿的控製底下,誰也不敢造次龍王夫人。
不錯,穆婉兒就是他的軟肋。
“沒有大叔,我隻是有點想你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或者我去荊州找你。你不會是不要我了吧?不會是不要我們了吧?”
他哭得梨花帶雨的,讓範賢心裡一陣刺痛。
明明自己說過要給這個丫頭好日子過,沒想到卻讓他一個人獨守空閨。
“想我想的都哭了?不怕我拿你開玩笑嗎?”
範賢隔著電話逗她。
以前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範賢總是會取笑他,把穆婉兒弄得麵紅耳赤。
所以範賢這次故意這麼開玩笑,想要把穆婉兒讓哄笑了。
沒想到這回穆婉兒沒有生氣,而是認真地說:”真的,我真的好想你啊。也可能是我情緒太不穩定了吧,最近我……”
“身體不舒服嗎?算了,我明天回來看你吧。”
範賢很緊張,總覺得穆婉兒欲言又止。
他甚至有種衝動,想要不顧這裡的一切,立刻回到荊州。
雖然現在聶斬一直盯著他,但他再回荊州,想要出來恐怕就不容易了。
可是比起聶斬來,穆婉兒對範賢更重要。
穆婉兒急忙說:”彆,大叔,你不要專門回來,等你忙完了再回來吧。我隻是情緒有些不穩定,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這件事是好事,等你回來我會告訴你……”
說到最後,穆婉兒本來焦慮的心情似乎緩解了不少,隔著電話範賢眼能聽得出來,他的語氣中帶著笑意。
範賢是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不過穆婉兒既然說是好事,那應該就不用擔心。
掛了穆婉兒的電話之後,範賢非常煩躁。
他孤身一人對抗聶斬,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這裡的事必須快點結束,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江州陪著老婆過平穩日子。
天天的這麼耗著,他就像一個無家可歸的老光棍一樣,這種日子實在折磨人。
人一旦嘗過幸福的生活,就無法再適應漂泊流離的生活了。
範賢真的很想不再管聶斬這些事,立刻回到江州。
他也知道這絕是不可能的。
如果放著不管聶斬那些野心一旦成真,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和他老婆。
本來範賢已經有些動搖了,憑他一個人的力量,要和手握著國家重器的聶斬對抗,簡直是不知死活。
可和穆婉兒打了這通電話之後,他又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哪怕隻是為了穆婉兒一個人也好,他一定要阻止聶斬的野心!
與此同時在荊州,範家大院裡。
範伯駒已經接到了內線電話,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最後忍不住把電話舉起來,狠狠的砸爛。
“什麼事讓你生這麼大的氣?是下麵那些小家族又不老實了嗎?”
這個時候陸雪正好開門進來。
陸雪對那幾個嚇壞了的下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下去,這幾個傭人立刻逃生一樣的離開。
他們在範家,做了這麼多年,很少見範伯駒生氣,可是這短短一個月內,範伯駒生的氣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那些小家族本來就不老實。曹家被滅門之後,他們老實了不少。什麼樣的事能惹你再生這麼大的氣?”
陸雪又一次問道。
沒想到,範伯駒捂著額頭,竟然癱坐在了沙發上,很疲憊很無奈的樣子,不像是一家之主更像是一個無計可施的小孩。
這可是陸雪,第一次見他如此頹敗。
陸雪都驚呆了。
本來今天草沒了,想告訴範伯駒,底下的小家族都已經老實了,所以他們的兒子也不用再關禁閉了。
可是他看見範伯駒如此頹廢的樣子,心裡跟著一陣發涼,連要說的話都忘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
“陳家被抄了。”
“盛州陳家?”
看見範伯駒點了點頭,陸雪也渾身發軟,差點站不住,他趕緊扶住了桌子,這樣才能讓自己勉強,不摔倒。
“盛州陳家那不是和我們合作的嗎?他被特彆行動組抓了,對我們會有影響嗎?!特彆行動組怎麼會查到他的頭上去?!這樣的小家族根本就不起眼。”
陸雪怎麼也想不通,就算特彆行動組能力超群,也不應該注意到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家族。
江湖上這樣的小家族有成百上千之多,特彆行動組哪有能力每一個都盯著!
再說了就算陳家被特彆行動組盯上了,也不應該這樣輕易的被抄家。
他們有非常嚴密的警報機製。
一旦特彆行動組要對陳家行動的時候,範伯駒應該第一時間就得到來自特彆行動組內部的情報,然後轉達陳家。
可是這回不一樣,範伯駒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情報!
“是我們的眼線背叛了我們還是這是臨時行動?”草黴問。
“臨時行動,我們的人也沒想到他們會直接下手。”
“臨時行動根本就來不及準備陳家,還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怎麼會被一次臨時行動查封呢?!”
範伯駒咬牙切齒地說:”因為他們的行動人員裡麵有張超!”
【1587】更改生死狀
“張超?他怎麼會在那裡?!”
陸雪 也吃了一驚,怎麼又是這個家夥?!
範伯駒揉了一把臉,痛苦地說:“家裡一直有人盯著他的行蹤的,但料不到他會連夜去了盛州!他是特彆行動組的組員,但我找人問過了,特彆行動組是臨時吸引他入組的 ,而且這次臨時行動,本來也沒想帶他!”
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
如果沒有張超,他有信心,陳家不會出這麼大的事!
張超就是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這家夥好像一枚炸彈一樣,把本來已經平穩無波的京州,直接給炸出了萬丈巨浪。
他到底是誰?要乾什麼?
“這家夥是衝著我們去的麼?”陸雪緊張地問。
這個張超的身份,在陸雪心裡已經徹底成謎。
張超到底是不是範賢?!
這家夥如果是範賢,絕對是範家的噩夢,範賢視範家如生死仇敵,絕不會放過範家的,這回如果抓住了範家這致命的把柄,一定會趁機置範家於死地的。
但陸雪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希望這家夥就是範賢。
張超對範家的敵意也非常明顯,如果他不是範賢,那麼範家就有兩個實力強勁的敵人了。
“那是巧合?還是特彆行動組裡有人故意的?”陸雪緊張地問。
“暫時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情,媽的!”
範伯駒嘴裡大吼著,暴躁到了極點。
讓他憤怒的,就是這種不知情的感覺!
不能掌控全局,仿佛霧裡看花一樣的感覺,讓他恐慌,讓他震怒!
這感覺他之前從來沒有過,隻有張超這王八蛋出現在京州之後才有的!
張超,這張超是他的克星!
陸雪被範伯駒的失態嚇壞了。
範伯駒痛苦地捂著臉,一想到這個張超,他就頭疼,因為他拿張超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彆著急,我們和那個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他一定不會讓我們有事的。如果我們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保我們的。”陸雪自我安慰道。
她的話剛剛說完,就被範伯駒抓住了衣領,嚇了一跳。
範伯駒苦笑道:“這種話,你信麼?如果他真的願意保我們,怎麼會讓張超進特彆行動組?我告訴你,那個人,不會保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他隻會利用我們,如果我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他隻會徹底抹殺我們,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陸雪打了個激靈,渾身發抖。
“那我們現在咱們辦?!這個張超,他簡直就跟神經病一樣,油鹽不進。給好處賄賂不了他,拿武力也嚇唬不了他。他的 身世和過去也查不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誰?我都巴不得他是範賢,如果他是範賢,我們還有辦法可以應付!”
陸雪的這番話,說到了範伯駒的痛處,他想的和陸雪一模一樣!
範伯駒逐漸冷靜了下來,短暫的不理智,讓他整個大腦中一片混沌,他極其討厭這種感覺,現在這感覺正在身體中消退。
抱著頭想了一會兒,範伯駒說:“如果他是範賢,我們就用對付範賢的辦法對付他。如果他不是範賢,我們就用範賢對付他。”
陸雪問:“什麼意思?”
範伯駒沒有怪陸雪笨,這世上能跟得上他的思維的人,寥寥無幾,他兒子範賢算是一個了。
範伯駒眯著眼睛,哼了一聲說:“範賢,雖然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龍王,可他並不是沒有缺點的。他的家人和朋友,就是他的缺點。我可以用這缺點打擊他,也可以利用他!”
範伯駒的心裡默默浮現了三個字,穆婉兒。
這個能讓範賢封鎖了整個江州來保護的女人,就是範賢的生命中最重要的 人。
如果控製了這個女人,那可以輕易地殺死範賢,也可以輕易地利用範賢了。
陸雪聽不懂範伯駒話裡的意思,這不重要,範伯駒隻要她按照自己的 意思去做就行了。
“陳家的事已成定數了,也不用再糾結!”話是這麼說,可是範伯駒的拳頭卻緊緊地捏在了一起,“還好我們早期就為這種情況做過了準備,底下所有的培訓基地,都沒有多餘的玄藥,每天吃的藥物都是我們直接配送過去的。培訓基地裡可能有一些視頻和文字的培訓記錄,但是要憑那個定一個家族的罪名,那還是很勉強的。所以就算是陳家被抓住了,也絕不會供出我來的,他也沒有證據供出我來。現在通知底下所有的人,今天起,做事一定要萬分小心。所有的玄藥,一定要親眼看著近衛吃下去,絕不可以讓這些藥物留在培訓基地中。”
陸雪聽完了範伯駒的話,認真地點了點頭。
說完這些,範伯駒的話鋒陡然一轉,聲音變得狠毒了:“我倆要認清一個現實,不管這張超是什麼來路,他這回就是衝著我們範家來的。所以與其等張超一點一點地進攻,不如我直接宣布,我範家和張超永世為敵!我要整個京州城聽著,要麼選擇和我站在一邊,要麼,就選擇做我範家的敵人!範家在京州已經上百年了,這裡麵的人脈和資源,是張超根本不能想的,我要讓他先在京州站不住腳了!”
陸雪認真地聽著,這兩個人平時有矛盾,可在這關鍵的時刻,他們還是迅速地結成了一個團夥,來一起對付外敵。
陸雪問:“可是,這樣恐怕沒辦法把張超趕出去。”
範伯駒冷哼了一聲:“南鄭天,你忘了。”
陸雪的眼睛猛地一亮:“你要用南鄭天讓張超就範?可能麼?我之前也想過,可是我沒想到張超會接下了生死狀。”
這一招陸雪想過了,她本來想用這個辦法來試探張超的真實身份的。
“嗬嗬,張超不會怕你的生死狀,可不代表他不會怕我的。你向他發一封信,要求更改生死狀的時間。我要他提前和南鄭天打一架,無論他是不是範賢,我都要他的這一,架,元氣大傷!”
【1588】傀儡
陸雪並不知道範伯駒要怎麼做。
她隻知道,範伯駒這表情,說明他胸有成竹。
不等她開口問,範伯駒就反而問陸雪:“南鄭天現在的狀態如何?”
“不怎麼好,抵抗得很厲害。”
“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能把他弄過來,卻不能讓他對你心悅誠服。”範伯駒不免問。
“南鄭天的師妹死了很多年了。南山派沒落,南山大師也不知所蹤。南鄭天有一次和張在比試的過程中,弄傷了自己。從那以後,他便不能再自如的使用戰氣。現在的南鄭天早就不是當初的南鄭天了,我找了幾個人就把他綁了過來。我本來隻是懷疑張超就是範賢,所以想讓南鄭天死在擂台上,給範賢點顏色看看。可沒想到發生了後麵那麼多事。現在的南鄭天還是很抵抗我們的教化,實驗或許無法成功了。”
其實南鄭天說白了就是被陸雪給硬綁過來的。
南鄭天這家夥骨頭硬,在當今江湖上除了範賢和他師父,他誰也不服。
範賢對他而言有救命的恩情,所以入學想要洗腦,控製他,讓他聽從自己的話,將範賢視為仇敵,這南鄭天做不到,南鄭天的抵抗非常強。
陸雪又一次說:”其實我們的實驗卡在了最關鍵的一步,南鄭天的不聽話就是實驗失敗的代表。之前的實驗發現,如果受試者心甘情願地和玄藥融合,那麼如何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幅提升,副作用也會下降。玄藥本身隻會激發受試者的固有實力,大部分有實力的人都不願意去試用玄藥,我們能找到的實驗者都是一些本身天賦就很差的人。南鄭天的天賦不錯,他是因為怯戰,所以猜不能使用戰氣,所以我把他弄了過來,想要說服他,他會是最好的一個實驗者。”
如果用了藥修,那在江湖上幾乎是人人喊打的下場。所以正經人都不會同意做範伯駒的實驗品,哪怕他的玄藥藥效已經趨於穩定。
範伯駒哼了一聲說:”他如果實在不願意,再合適也沒用。”
陸雪說:”所以我已經訂下了期限,如果和張超鄙視之前,他依舊想不通,那我就放棄他。”
範伯駒點了點頭,對陸雪說:”你把他帶來。”
陸雪一愣,正要問為什麼,範伯駒便閉上了眼睛,一臉很不耐煩的樣子。
“這都要問我麼?你不長腦子的?!他現在是階下囚,不是所有事都有選擇的權利!”
他的眉頭緊皺,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像是要發火一樣。
範伯駒這人雖然老奸巨猾,但很少如此焦躁,他現在這副樣子,陸雪絕不敢惹他。
陸雪點了點頭,表示懂了。
她轉身出門離開大廳,走出去後,身後的傭人把大門關上,陸雪聽到裡麵傳來一陣一陣砸東西的聲音,不由眉頭緊皺。
“最近這是怎麼回事?當家的最近脾氣好像很不好。”
陸雪覺得不對勁。
範伯駒的脾氣一向沒有這麼急躁。
傭人們聽到陸雪這麼問,都要哭出來了。
“太太,真的不是我們沒伺候好,當家的 最近經常發火。昨天把幾張桌子全都砸了。”
陸雪的心裡咯噔一跳,就算是範伯駒有這麼大的脾氣,他也沒這麼大的力氣啊。
“最近當家的見過什麼人沒有?”
“隻見了幾個常見的,沒彆的人來。夫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陸雪的眉頭緊蹙,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叮囑這幾個人不要去招惹範伯駒,也不要把最近的事說出去。
然後 她去了自己的彆墅裡,正好神秘女人也在那裡等著她。
顯然,女人是有話要對她說。
“彆再試探了,他就是範賢。要對付他,隻有一個軟肋,穆婉兒。“
她堅持不屑地勸說。
“如果他不是範賢,我們貿然對穆婉兒下手,就會開罪這江湖上最恐怖的人。我遲早有一天要殺了範賢,但現在,還開罪不起。“
陸雪說完,便和那神秘女人擦肩而過。
“既然你已有了決斷,還留我下來乾什麼?我的目的隻有一個,殺了範賢!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周旋,我一定要讓他覺得痛!“
神秘女人咬牙切齒地追問,光是從語氣中,就能聽出她對範賢的深恨。
陸雪沒停步,也沒回她的話,徑直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這屋子裡,上一次張超和魏冉來鬨了一通弄得一塌糊塗,現在已經被修複加固了。
神秘女人跟著陸雪的腳步,兩個人一直走到了那扇大門前麵。
陸雪仰望著著有兩人高的大門,堅固巨大不可摧毀,可以將一切的攻擊都阻擋在外麵。
看見這扇門,神秘女人浮躁的語氣也放緩了下麵,因為這扇門的後麵,透出一股讓她遍體生寒的殺意。
一扇門而已。
“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恨範賢了,要殺他絕不容易。“陸雪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手指按在指紋鎖上,然後又把虹膜貼上去,”你和我們合作,首先要取得的就是我們的信任,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另做選擇。“
神秘女人很想說,可是你也不相信我啊,然而話到了嘴邊,她就是說不出來,因為那扇門,給了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很快,陸雪輸入了密碼,門緩緩打開,負壓門打開的一瞬間,帶來一股氣流,把這個神秘女人直往裡麵推。
她走進去,看見裡麵的畫麵,直接傻眼了,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地獄麼?
進去沒多久,神秘女人就捂著嘴巴,想吐,她趕緊轉身出去,在這個地方,她多待一秒都要發瘋。
她想不通,陸雪為什麼要讓她看這個,之前陸雪甚至都不準她接近這裡。
等到陸雪再出來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
“你認識的,南鄭天。”
陸雪笑了笑,神秘女人抬頭看向南鄭天,這哪裡還是那個霸氣狂野的南鄭天,說他已經變成了傀儡還差不多!
【1589】彈儘糧絕
“這是人還是屍體。“
神秘女人喃喃自語,她當然知道,這是活人,可是看起來,真的和屍體沒區彆了!“
她剛說完,那已經僵硬了的南鄭天,眼珠子已經動了動,朝她轉了過來。
神秘女人明明戴著麵紗,南鄭天卻一眼看穿了她!
“是你,你在這裡,你背叛了範賢!”
他忽然狂暴了起來,朝著神秘女人猛地撲了過來,好像餓虎撲向食物一樣!
“額……啊!”
他沒能碰到神秘女人,就捂著自己的喉嚨,跪了下來!
南鄭天身材高大,跪下來也像是一座山。
他撓著喉嚨,很痛苦的樣子。
“你還是彆亂動,打在你四個穴位的生骨樁還沒取出來,我控製不了你的意誌,但隨意可以控製你的行動。”
南鄭天的喉嚨深處,發出撕扯般的聲音,聽得神秘女人的頭皮發麻。
“他怎麼了?”神秘女人的聲音發抖,問。
“不識抬舉。我想讓他變得更強,他卻不願意。”
陸雪輕描淡寫地說,同時還踢了南鄭天一腳。
“我呸,我南鄭天,南山派親傳大弟子,絕不會用你這種歪門邪道!”
“少清高了,你師門的榮譽,早就被你和你師弟兩個人毀得一乾二淨了。南山大師兼濟天下,你倆呢,隻會在地方上搞黑勢力,說出去都笑死人了。再說了 ,你師父是一代宗師,可是你和你師弟兩個人聯手,都不是龍王的對手,不可笑麼?南鄭天,你隻要點頭同意,玄藥就可以給你直逼龍王的戰氣,給你無上的榮譽,為什麼不同意?”
陸雪的聲音中充滿了誘惑,連神秘女人聽了都不由心神蕩漾。
果然,南鄭天露出了向往的眼神:“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藥物我已經試驗過很多次了,很穩定,隻不過那些試驗品的基礎都不如你。”
“那你過來一點,我,有個要求。”
陸雪不疑有他,蹲了下來,一邊說:“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可以儘量實現。”
她一蹲下來,南鄭天就含著一口痰,呸地一聲直噴在了她的臉上。
“滾蛋,你懂個屁的榮譽,下三濫!這江湖上,隻有範賢還配和我談榮譽,你,滾蛋!”
說完,南鄭天哈哈大笑,陸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氣得臉色發白,抹了一把臉,把口水擦掉,五官都氣得扭曲了!
“你找死!”
陸雪怒不可遏,雙手操縱生骨樁,南鄭天猛地往地上到摔出去,巨大的身軀發出一聲巨響,他被摔倒的悶哼了一聲。
南鄭天深知自己活不久了,什麼都不說,躺在地上就是直笑。
陸雪一腳踩住他的胸口,迫他不得不張開嘴,大口喘息。
“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不願意變成瘋子,我偏要你變成瘋子。南鄭天,你他媽的不識抬舉,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她說著,捏住南鄭天的下巴,把一顆黑色的 藥丸塞進了南鄭天的嘴裡。
然後她用生骨樁,控製南鄭天把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你給他吃了什麼?”神秘女人緊張地問。
“半成品玄藥,藥性很猛,但是很不穩定。”陸雪滿頭大汗,冷笑著說。
“他會怎麼樣?”
“會變得很強,或者徹底瘋了,但最終他一定會死。這藥性特彆強悍,以他的肉體之軀,根本承受不了。”
南鄭天的雙眼一陣發紅,一陣又發黑,手伸進喉嚨裡,想要把玄藥徹底的摳出來,可是這藥一進喉嚨就化了。
他感覺小腹滾燙,好像有一個火爐在那裡燒著,四肢百骸裡有岩漿在滾動似的,他的肌膚因為無法承受而皸裂,傷口處好像在冒煙一樣,其實這是多餘的戰氣從體內溢出了。
神秘女人的胃裡一陣一陣翻湧,這太恐怖了!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南鄭天抱著腦袋,用僅存的理智說,“啊——!”
“從今天開始,到你上擂台之前,每天都會讓你服用這種半成品。這是你自找的。”
陸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不管張超到底是不是範賢,到時候生死擂台上,一定非常好看。
張超,你在擂台上讓我兒子難堪,這回,輪到我報複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範賢又去了一趟曹家,那裡是凶案現場。
現場已經被特彆行動組清理過了,但還是能聞到微弱的血腥味。
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看,反抗很少,很多人應該是一擊斃命。
範家派了的這兩個人的實力過於恐怖了!以範家的血統,不應該有這樣的高手,絕對是用藥物加強過的。
林霑說過,這種藥物隻能加強人的戰氣,強者越強,如果一個人本身的戰氣有限,那也強不到哪裡去。
以範家人的天賦,都能靠藥變得這麼強大了,那如果是血統更加優秀的魏家呢?
如果是早就已經站在江湖頂端的聶斬呢?
那將來,這樣的滅門慘案,就會變成常態。
腥風血雨,再一次籠罩這片大地,到那個時候,誰又能幸免於難?
範賢在酒店門口找到了那小叫花子,讓小叫花子給丐幫的幫主帶了一封信,小叫花的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要走,忽然渾身僵硬了,指著範賢的身後。
“這殺星怎麼在這裡?”
範賢一扭頭,竟然是魏冉,魏冉怎麼來這裡了?
“你一直不回京州,我就來這裡找你。京州出大事了,範家公開宣布和你為敵。”
魏冉還拄著拐杖,身上還包著繃帶,走路還很吃力。
“在京州所有和你有關的人,都在範家的報複範圍了。我是連夜逃出來的,梁珍已經被他們控製了。步行街都被範家人列入報複範圍了,不準任何人進去消費,在這樣下去,沒多久他們就要彈儘糧絕了!”
魏冉的模樣是急壞了,他和梁珍是範家的頭號報複對象。
範賢大驚,範伯駒這老東西,做的可真夠絕的!都十五年過去了,差點兒忘了這老家夥趕儘殺絕的時候,手段有多狠!
【1590】一石二鳥
魏冉很著急:“範賢,這些人都是投靠你的,如果你不管,他們這回死定了!”
他傷還沒有好透,這一說話,就咳起血來,看來是從醫院裡逃出來的!
“我絕不會不管他們!”範賢掏出了手機,立刻撥通了葡萄的電話。
“我已經知道情況了,早上派了辦事員去處理。可範家隻是發了威懾令,沒有實際行為,我們特彆行動組也不好多乾涉。”葡萄低聲說,“另外,我懷疑範伯駒是用這辦法,來轉移我們辦事員的注意力。特彆行動組的人力本來就有限,如果我再分一些人去管這件事,陳家和範家用玄藥的事,就沒人查了。”
葡萄說得的確有道理,可範賢聽得一頭怒火,掛掉電話的時候罵了一句操。
以範伯駒的算計,一石多鳥,那不是不可能。
魏冉問範賢怎麼辦。
“其實以你的實力,隻要把範家打趴下了,範家也就沒有威懾力了!或者你公開身份,範家的這些小伎倆,自然不攻自破。”
“不行。”範賢直接拒絕了魏冉的提議。
這樣做,範家可能會咬死了,要特彆行動組給個說法,把他抓起來,或者是把他趕出京州。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查清玄藥的事!
“那怎麼辦?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出事吧!而且,梁珍還在他們的手上。”
魏冉急得要跳腳。
“範伯駒以為這樣,我就拿他沒辦法了,那他太小看我了。”
範賢皺著眉頭,很不耐煩。
已經十五年過去了,當年的仇恨,他永遠不會放下,可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沒有興趣和範伯駒過招,但範伯駒偏要找他的麻煩。
這就彆怪他了。
他對魏冉說:“你回京州,我稍後就回來,沒人敢拿你怎麼樣,梁珍也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可你打算怎麼做?“
魏冉急忙問。
範賢可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啊!
“回去等著。“
龍王隻說了這四個字。
魏冉隻能忐忑地等著回京州,京州離盛州很近,半個小時的路程,這半個小時的路上,他一直看著手機論壇,範家和張超決裂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州。
出租車司機問魏冉,到京州的哪裡。
魏冉不放心,讓司機去步行街。
“那個地方現在可去不得啊,你沒看今天早上的新聞麼?任何人進入步行街,都等於是和範家為敵。你是外地的遊客吧,可彆把自己的命送進去。那地方你就是要去,我也不敢去。”
魏冉很不耐煩,這司機說的事他當然知道。
他真的想不通,範賢自己不回去,要怎麼擺平這些事?
“我說了去就去,那地方沒什麼危險。聽我的!”
聽到魏冉的語氣不善,司機無可奈何,這才答應了。
車很快就到了步行街,司機說什麼都不敢往裡開了,在門口就去停下來了,要魏冉自己下去。
他們的車一出現,就被範家的人看見了,通通圍了上來。
“原來是魏家少爺啊。”
範家的打手們嬉皮笑臉地走了上來,現在魏冉是京州人人取笑話的對象,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嘲弄魏冉的好機會。
“什麼魏家少爺?這家夥現在比一條狗都不如。”
“會不會說話啊?人家現在就是一條狗,跟著張超混呢,風生水起。”
“哈哈哈哈,跟張超混,那豈不是更加比狗都不如?!魏冉,得虧你白天跑得快啊,我們滿京州找你。你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回來乾嘛,討打麼?”
這一句句嘲弄的話放在了魏冉的臉上,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暴怒,可此時此刻,他卻波瀾不驚。
他越過這一道人牆,望向後麵。
範老七也往後看了一眼,嘿嘿笑道:“怎麼樣,我們砸的,對了,人都被我們打得快半死了。這地方是江湖之地,特彆行動組也不怎麼管。難受吧,心疼吧,嘿嘿,可你能怎麼樣?想打我,來啊。”
魏冉的拳頭捏了起來,他以前從來沒有覺得,這些江湖人可以賤到了這個地步。
就算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