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轉意(2 / 2)

至強殺神 牛二v587 23803 字 9個月前

何安邦笑了:”這種虛偽的話你都相信?這世上的人總是吹噓自己看得開,可我活這把年紀能看得開名利的一個都沒見過。我不知道範賢想乾什麼,也許是要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再洗白他的身世。無論如何我就不相信他一點都不在乎。如果他真不在乎,又怎麼會清點自己的小弟當他的接班人呢?他還是要把權力握在自己手中,即使不做龍王了,不要這個名號了,他也要在暗處控製著這個江湖,這說明他心裡對於權力還是有眷戀的。”

的確何安邦可不相信,範賢能夠輕易放下那麼大的權利。另一方麵如果魏晨真的能殺了陸雪和範伯駒。那也就徹底斷絕了範賢重新回歸江湖的可能。之後他隻要再在暗中做些手腳,讓範賢的名聲變得更臭。那吳峰這個繼承的龍王也就沒有那麼光明正大了。

他這麼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就勾起一抹邪笑,同時那個瘋狂而又貪婪的念頭,在他心底又升騰了起來。

也許他也可以是江湖之主。

“可是你為什麼讓小姐和他結婚了之後,範賢如果知道他和小姐結了婚,豈不會記恨我們?”

“他就算不死在範賢手裡,一回來也會死在我們手裡。放心吧,我不會讓他活太久的,不動聲色地殺掉他的方法應有儘有,他還真以為範賢能保住他的命嗎?”

何安邦笑得極其陰冷,趙管家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天色逐漸發黑。

整個衝州城都在一種詭異的壓抑之中,所有人眼睛裡都透著血紅低聲交談著,然而卻又壓抑著這份衝動和憤怒。

範賢走在街頭巷尾。

他的聽力易於常人,所以儘管這些人都是小聲交談著,可是他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陸雪和範伯駒這兩個畜生在衝州,我今天非把他找出來不可,等龍王的禁令一過,我就把這兩個畜生殺了,拿他們兩個的頭顱獻給龍王!”

“我也打算這麼做,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就是這兩個畜牲往外潑臟水,所以才讓呂無雙能夠有可乘之機。找不到呂無雙這個婊子,我們就找這兩個老畜生。我一定要讓這兩個老畜牲當著全國人的麵替範賢澄清他的身世,否則我就扒了他的皮!”

“帶我一個!現在這兩個老畜牲躲起來了,找都找不著,但是隻要他還在衝州,就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雖然說紅榜和黑榜上都沒有懸賞陸雪和範伯駒的頭顱,可是整個衝州的江湖人士卻自發地開始尋找這二人的身影,現在街道上想要殺他們兩個人的殺手,比之前追殺呂無雙的還要多。

呂無雙頭顱的那500萬懸賞,甚至比不上範賢的一句。

範賢一句話保住了陸雪和範伯駒一天的姓名,範賢另一句話又讓這兩人成為現在通緝榜上最炙手可熱的兩個隱形名單。

範賢穿著大鬥篷用帽子擋住臉,他這副打扮在夏天很紮眼,可是卻沒有人看他,像他這樣會隱藏自己氣息的人,在普通人眼裡出現,就和沒出現一樣。

他拐過巷尾,然後站在一個四合院前麵。不等他敲門,就有人從裡麵把門打開。

“我說過無論什麼事你找我幫忙,我在所不辭,現在你信了吧?”

開門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齊全,齊全壓低了嗓音低聲。

之前範賢對齊全打了一個眼色,他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齊全真的看懂了,天黑之後齊全就發了一個定位給他,讓他來這個地方。

範賢笑著輕輕給了他肩膀一拳,然後走進了四合院。

這個四合院很安靜,還有一股嗆人的灰塵,看樣子是許久都沒有住人了。

“人呢?”

齊全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那麼大聲,然後指了指裡麵。

這時裡麵就傳來兩人交談的聲音,範賢很吃驚,沒想到齊全,竟沒有把這兩人打暈。

裡麵的人好像也注意到了不對勁,聽到兩人剛才那輕微的響動,瞬間不說話了,範賢和齊全立刻屏住呼吸,收斂起氣息,藏在了院子的角落裡。

沒過一會兒陸雪就一瘸一拐地走出來,他的臉還是那麼腫那麼狼狽,但是他眼神也不像剛才那樣苦苦哀求了,而是非常狠毒。

他在院子裡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心頭便立刻又湧起了憤怒,轉頭對著被他拽出來的範伯駒就是一腳。

“你哥哥生了好兒子,快把我逼死了!範賢你給我等著等著,日後有機會我會把今天的所有屈辱都數倍奉還!”

他越想越氣還是無法緩解心頭那股積壓的怒火,轉頭對著地上的老人一通鞭打,越是看著範伯駒那憋屈的樣子,他越是惱火,為什麼自己會嫁給這麼一個窩囊廢如花似玉的年紀,卻陪著這麼一個糟老頭,過了一輩子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1872】手下亡魂

範伯駒現在嘴裡沒有堵東西,他被踹了兩腳之後心裡有火氣,捂著被傷的地方默默哼了一聲。

“誰叫你自己異想天開去找範賢,你不知道他有多恨你嗎?”

“這個小王八羔子竟然連龍王都不做了,他這脾氣跟他媽還真是像!”

一提到魏文君,陸雪就恨得咬牙切齒。

陸雪喃喃自語道:”早知道如此,我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趁著這小子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就直接用蠱蟲殺了他。”

如果早點下手,現在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都是自己心存僥幸,覺得一個八九歲的小孩不足為懼,還可以把這小子留下來慢慢折磨,讓在地下的魏文君死不瞑目。誰能想到他這一絲僥幸就錯過了最佳的機會,以至於釀成今日這個局麵,現在他隻能夠被範賢毆打侮辱,這也算是當初自己自以為是的報應了。

範賢和齊全躲在角落裡,這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隱藏氣息之後,連貓狗都不一定能察覺到,他們更彆說是陸雪和範伯駒這兩個對武學一點都沒有研究的。

齊全向他打個眼神示意他要不要出去,有什麼話當麵問這二人,可是範賢卻做了一個手勢,讓他不要亂動,他倒想聽聽看這兩人私底下說些什麼。

今天陸雪當眾說的那一番夢囈,似乎是關於他母親死亡的一些秘辛。

陸雪這個女人極其狡猾,如果當麵去問她,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還不如聽聽,看他到底會說些什麼。

“你真把那蠱蟲當萬能的了,那個時候葛平友對你已經有懷疑了,你要是敢在範賢的身上在中蠱蟲,葛平友一定會發現的。隻可惜葛平友知道你有問題,我卻沒有提防你這個卑鄙的女人讓你在我身上中了蠱蟲!把我弄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那個家夥真是煩人,魏文君都已經嫁給你了,他還要來纏著,死不要臉。魏文君都死了,那家夥還要保住魏文君和範伯樂的兒子,備胎做到他那個份上也是夠絕的了。當初如果不是他硬要保範賢,範賢早就成為我手底下的亡魂了。還好還好,我將魏文君的屍體火化的快沒有落到他的手上。”陸雪喃喃自語一陣之後,看著地上匍匐著的範伯駒一聲冷笑,”你不是一直自稱諸葛在世嗎?怎麼連這都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魏文君身上下蠱蟲,怎麼就不能在你身上下呢?而且你整個範家上上下下,每一個人身上全部都有我下的蠱蟲。隻可惜我既然放過了範賢那小子!要不然他就會像你一樣,現在隻是我手底下的一條狗。”

其實並非是陸雪心地善良,隻是範賢當時是葛平友的半個弟子,葛平友是出了名的神醫,他哪裡敢在範賢的身上動手腳?

當時的江湖極其抵觸蠱蟲之術,如果自己這個下蠱的被抓出來了,很有可能會被人亂棍打死。

範賢躲在角落裡,腦子裡嗡的一聲,差點失聲叫出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陸雪這麼說,他真不敢相信,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母親的死亡是怎麼回事,為家也好,範家也好,全部都說他媽是自殺的!甚至他最信得過的那個保姆親口跟他說,看見他母親自殺的過程,隻是沒有來得及阻止罷了。

因為母親的自殺將他拋棄在這個孤獨的人世,讓他吃了許多苦,受了很多難,他在心裡還曾經悄悄怨恨過魏文君的不負責任和懦弱。也是因此當他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範伯樂之後,便直覺性的抵觸,承認這件事。到範伯樂死後,這便成為他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

他下意識的想衝出去捏著陸雪,這女人的脖子逼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齊全的戰氣忽然鑽進他的筋脈裡,一下子將他激醒。他扭頭看向齊全,齊全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聽下去,也許接下來還有什麼更不得了的真相。

範伯駒恨得眼睛通紅,可無奈卻拿陸雪沒辦法,他現在手腳不能動彈,身體裡還有陸雪種下去的蠱蟲。

所以說他的生死都掌控在陸雪手中。

如果陸雪隻是要他死,他也就認了,最怕的就是陸雪這樣半死不活的折磨他。

“陸雪,我這輩子待你不薄,你竟然對我恩將仇報!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想死還太簡單了,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地死的,我要你看著我得到這個範家。”

一邊說著,陸雪就看著範伯駒在地上打著滾,他整個人扭得像是一個繩結。

“陸雪,你不是人!你,住手……”

陸雪催動著蠱蟲,看著範伯駒在地上像是一隻蟲子一般蠕動,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冷漠。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會讓你嘗儘痛苦,在你受夠苦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你,你這個禽獸,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哪裡對你不好了。你要權利,錢,身份,我都給了你。”

“我呸,你以為,就憑你這個糟老頭子給我的,就是我想要的麼?我想要的是範伯樂!我一想到陪了你這麼多年,還給你生了一個廢物一樣的兒子,我就不甘心!我要折磨你,直到我心頭的怒火消了!”

“你這個額度的女人,你不殺我,就不怕我把魏文君的事告訴範賢麼?!如果範賢知道了,肯定會把你挫骨揚灰!”

“那你去告訴他啊,你說,範賢,你媽是被我和陸雪一起害死的。我們在他的身體裡下了相思樁,然後就讓她抑鬱自殺了,你去說啊,哈哈哈哈!你看看範賢是先殺了你還是先殺了我!”

“那我就和你同歸於儘!你要麼現在殺了我,要麼我找到機會就會告訴範賢,你騙他媽媽自殺!陸雪,你這個禽獸!”

範賢的腦子裡嗡地一聲,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媽媽是被人害死的!就是這兩個禽獸!

【1873】老仇人

他一直就覺得奇怪,他媽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腦子糊塗到為了一個範伯駒而死?!

可惡的範伯駒,竟然和陸雪想出了這麼無恥的招數。

讓媽媽“自殺”,外界不但不會懷疑真相,反而會認為魏文君對他用情至深!

他一直和範伯樂比較,無論是武功,還是家庭地位,他都要和範伯樂比。

可是他樣樣都不如範伯樂!

最讓他生氣的就是魏文君,這也是他最不甘心的!

明明是他先追魏文君的,可是最後魏文君卻選擇了範伯樂,而且還生下了範伯樂的兒子!

這是徹底抹殺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魅力。

彆的且不論,魏文君的選擇就讓他徹底輸給了範伯樂。

這件事讓範伯駒經年難忘,每每想起來就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魏文君“為他自殺”,這給他贏回了一點麵子。

這兩個狠毒的男女,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他們簡直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範賢一想到母親死前的模樣,就頭皮發麻。他目前被“自殺”,他親生父親範伯樂又被這一對人渣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這兩個畜生!

他的牙根咬出了血,生平從來沒有如此的痛苦仇恨過!

“誰?!”

此時,他已經無法掩藏氣息了,巨大的仇恨卷起了他心中滔天的殺氣,陸雪和範伯駒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察覺到這個角落裡有人。

他們倆嚇了一跳,馬上想到角落裡來找二人。

範賢這個時候也不行藏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繼續藏下去的必要了!

“等等。”

忽然,齊全的眉頭緊皺,抓著他的肩膀,兩個人一翻,從圍牆翻了出去,正好這個時候範賢看見有人一腳踢開了門,然後幾個人衝進了門裡。

“這幾個人是誰?”範賢問。

齊全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在這裡待了一天了,不知道會有人來。”

從範賢給了他一個眼神之後,他就一直替範賢跟著陸雪和範伯駒。

“尋仇的?”範賢皺眉,“不應該,我說過了要24小時之後才能要這兩個人的命,這麼早誰敢胡來?”

江湖上敢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那可沒幾個人。

齊全說:“不應該,我跟了他們一天了,這兩個人挺小心的,我都差點跟丟,不可能有彆人跟得上他們。”

齊全很自信,江湖上沒幾個人的跟蹤術比他更厲害。

“走,再進去看看。”

範賢心裡堵得慌,今天他非他媽的把二十幾年前的事搞清楚不可!

如果媽媽真的是死在這兩個人的手裡,他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後悔生來這個世界上!

正好範賢也想搞清楚,闖進去的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來救陸雪的,範賢可不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就把陸雪和範伯駒帶走!

二人翻牆重新進了四合院裡。

陸雪望著衝進來的幾個人,大驚失色。

“你們是什麼人?!範,範賢說過,一天之內誰都不準動我們,你們連龍王的話都不聽了麼?!”

陸雪之前還在算計範賢,可笑的是,他現在竟然在用範賢來保自己的命。

“你是陸雪?你,你是範伯駒?”

魏晨看著陸雪的臉,根本不敢認,陸雪的臉都腫得不像話了,跟之前他認識的還有地上的範伯駒,這是那個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範伯駒麼?!這還是那個被父親和大伯視為死敵的範伯駒麼?!

這哪裡是人啊?!這樣就是狗啊!

“你是什麼人?!”

陸雪沒有回答魏晨的問題,她嚇壞了,一下子也沒有認出魏晨來。趁著魏晨不注意,她抓起地上的一個掃把,就拿來當防身的武器。

“魏少,彆囉嗦了,這個人就是陸雪。她是被範賢打成這個樣子的,去,你去殺了她。”

魏晨怎麼會來這裡?

他不是從魏家逃出去了麼,應該了外麵避難才對,身後怎麼又有兩個人跟著?

範賢大概知道魏家的情況,魏國棟把魏文強給殺了,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所以魏國棟不敢殺魏晨,讓魏晨撿回了一條命,從魏家跑了出去。

魏晨在外麵逃命都來不及,怎麼跑來這兒了?再說了,魏晨和範家這二人又沒有仇。

齊全低聲說:“有問題,魏晨來殺這兩人乾什麼?他們有仇?還是受人雇了?”

範賢皺眉,他也想不通。

齊全又說:“我們不能讓他這樣做下去。如果這兩個人死了,再也沒有人能說明白你的身世了。”

範賢心裡卻不這麼想,他的身世,他自己已經公之於眾了,並且不會狡辯否認。可是齊全的話還是提醒了他,魏晨來這兒難不成和他的身世有關?

江湖上的人大部分不相信範賢是真的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身世,他們總覺得範賢隻是在等一個何時的時機公開真相。

魏晨從來沒殺過人,這個時候已經害怕得不成樣子了,手腳哆嗦著。

“我,我不行,算了算了,我回去了。我,我不能這麼做,這麼做太對不起範賢了,隻有這兩個人可以澄清範賢的身份了。咱們彆發瘋了,彆得罪龍王,不是有句話麼,叫寧得罪閻王,不得罪龍王……”

聽了他這句話,身後跟來的兩個小弟很不屑地一笑。

“你這膽量也太小了!你不動手,我們倆動手。不過這件事回去我們肯定跟老大交代,你看老大怎麼收拾你!”

這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故意嚇唬魏晨。

魏晨果然渾身一哆嗦,又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齊全低聲說:“看樣子我猜得不錯,有人雇了這個小子。不過你幫了他,他卻來害你。”

範賢冷哼了一聲:“恩將仇報的事還少麼?看看,到底是誰雇了他。”

魏晨哭喪著臉說:“彆彆,我殺還不行麼?我對何當家的可是忠心耿耿。隻不過我從來沒殺過人啊。”

範賢一下子明白了,何安邦嘛,他的老仇人了。

【1874】謎團

“你知道那是誰?”齊全問。

範賢冷笑了一聲:“何安邦,之前就差點殺了我,他恨我入骨,這件事是他辦倒不奇怪。”

“可是為什麼用魏晨?”

本來範賢想不通,但一直到魏晨的背後是何安邦之後,他就什麼都想明白了。

“一石二鳥之計。他現在覬覦江湖第一家族的位置。如果讓魏晨動手殺了範伯駒,除掉了一個對手。同時,他也覺得我會記恨魏晨,等魏晨成功之後,他就幫魏晨得到魏家,而我會幫他滅了魏家。”

“這是一石三鳥,這孫子可真賊。”齊全冷哼了一聲說,“你還救過魏晨,他竟然這樣的對你。”

範賢搖了搖頭,一看魏晨就是被強迫的,他現在一無所有,四處藏身,在人脅迫之後根本無力反抗。

魏晨做的雖說不夠仗義,但人要活著,並沒有什麼錯。

範賢對人性不會保佑太高的幻想,不是每個人都是老劉,也不是每個人都如婉兒那麼善良。

“快,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齊全說。

“不,再等等。”

範賢自然不會允許範伯駒和陸雪死在這三人手裡,他母親的仇,他肯定要親手報!然而現在還不是時候,何安邦好大的膽子,算計到了他的頭上來了,他要看看這一夥人到底還有些什麼計劃。

魏晨哭喪著臉,被那兩個人架著弄到了陸雪的麵前。

陸雪和範伯駒這個時候也認出來了,這是魏文強的兒子!

“魏晨,你不能殺我。範賢對你有恩,你殺了我,就害了範賢了,沒人能再澄清他的身世……”

這場麵也太滑稽了,範賢躲在角落裡忍不住想冷笑。

這一群人都想害他,此時卻都靠他的名字來保命。

“我,我不敢殺人。”魏晨搖著頭,哀求著這兩個人,“我求你們了,你們放了我吧,我不敢殺人。”

“簡單,你隻要往他身上捅一刀,之後我們幫你殺了他。”一人給魏晨的手裡塞了把刀,還很“親切”地說,“來,你隻要往前捅一刀,就什麼都有了。老大已經說過了,你閒著倩倩小姐都結婚了,你就是我們何家的姑爺,之後我們會幫你成為魏家的當家人。你不想找魏國棟報仇麼?魏國棟殺了你爸,你難道就不給你爸報仇?!”

魏晨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心裡好像有兩隻手,把他的心臟往兩個方向撕扯,一邊是不能對範賢恩將仇報,一邊是那巨大的誘惑。

範賢那麼厲害,應該也不在乎這麼一點兒小事吧,再說了,範賢自己也這麼恨陸雪,自己隻不過是順水推舟。

魏晨的眼神狠了一下,抓著刀就往陸雪的身上捅,陸雪抬起掃帚擋了一下,那刀子一下子砍在掃帚上。

魏晨又追上去,陸雪嚇得倒退,誰知道她沒往後看,腳後跟絆倒了地上的範伯駒,撲騰一聲摔了個屁股蹲。

魏晨抓住這個機會,跑上去捅陸雪,陸雪抓著範伯駒的衣領,把範伯駒擋在自己前麵,那刀一下紮在了範伯駒的肩膀上,範伯駒疼得撕心裂肺。

“陸雪你這個毒婦!你放開我!”

“魏晨,你,你要殺,殺範伯駒,我一個婦道人家,和你無冤無仇的,彆殺我。範伯駒才是範家的當家人,殺了他對你有好處。”

“陸雪,你這個毒婦!!!”

範伯駒喊著,眼睛又變得通紅,他怒不可遏,可拿陸雪又能有什麼辦法?

陸雪這個女人是他自己選的,他氣死魏文君,親自娶進來的這麼一個毒婦!這是他的報應!

“你喊也沒用!你這條老狗,你為了救我而死,那也算是死得其所!”陸雪尖叫著,她要活下去,彆的哪裡還顧得上?!

“好了彆猶豫了,這兩個哪個都不能放跑。魏晨,你先殺了範伯駒,剩下的一個我們可以幫你解決。”

那兩個何家的打手催促著。

陸雪嚇得半死,苦苦哀求:“二位好漢,求你們了,彆殺我。我可以陪你們做很多事……我最懂男人了,不管你們倆想要什麼,我一定把你們倆伺候得好好的。”

陸雪最擅長的就是這一招,勾引男人,利用男人的同情心。

她一貫秉月貌擅風情,這一招屢試不爽,從來沒有失手過。

可這回,她話剛說完,對麵就當場罵了一聲呸,另一個還捂著肚子乾嘔了起來。

“媽的婊子,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渾身惡臭,還想賣肉來求生?老子看見你就想吐,莫挨老子!”

那家夥一點兒情麵都不給,直接破口大罵。

陸雪尷尬極了,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臉都腫得不像人樣了,哪個男人願意和她親近?

她的心理升起一股極端的挫敗感,這輩子她隻在兩個男人身上嘗過這種挫敗感,一個是範伯樂,另一個就是範賢!

可是現在,這兩個無名打手,竟然也敢看不起她了,這!這!

她又臊又氣,可是又能怎麼樣?現在她在這兩個打手的眼裡,就和一條狼狽的母狗無疑。

“魏晨!範賢的身世有一個謎團,如果你殺了我們,範賢就要背著私生子的名號活一輩子了!你不看在我們的麵子上,也不看在範賢的麵子上麼?!你要殺我,隻要當著範賢的麵!”

眼看著這兩個人馬上就要過來抓住她了,她情急之下,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了個辦法,衝著這兩個大喊。

果然,魏晨愣了一下,不動了。

這個時候,本來已經不能動彈的範伯駒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範伯駒很驚愕,表情也很痛苦。

“你催動生骨樁想乾什麼?”

陸雪說:“魏晨,我不知道你殺我們到底是想乾什麼,不過範伯駒已經夠你回去交差了。我們兩條人命裡,你殺一條,回去交差,留一條,之後給範賢一個交待。”

在魏晨左右為難之時,陸雪給了魏晨一個看起來光明的選擇。

範賢倒也很感興趣,他也想知道魏晨會怎麼做。

【1875】潑臟水

範賢對於何家這幫人想做什麼,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這幫人是絕對不會讓陸雪或者範伯駒單獨活下去的,因為今天做的事,他們不能留口供。

他們不能讓龍王,也就是他自己知道今天的事裡有何家的參與。

當然,範賢也沒想到,何安邦這老賊子竟然這麼舍得血本,把自己的女兒也搭了進去。

他對魏晨算是有恩,不過他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那麼點兒小恩小惠,對於他而言隻是舉手之勞。可是魏晨今天的選擇,卻關係到了自己的生死。

如果魏晨答應了陸雪的話,留下來一條人命作為口供,那何安邦嫁禍的戲碼就不能完成。就拆了好像是魏晨幫了他,但其實魏晨是幫了自己。

相反,如果魏晨鐵了心,對他一點兒報恩之心都沒有,真的把陸雪和範伯駒兩個人都殺了,長輩何安邦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機會殺了魏晨,或者就給他植入蠱蟲。

範賢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身世能不能被澄清。

到底是當一個私生子,還是如何,他完全不在乎。

他就是想看看魏晨能不能在這諸多死門之中,憑自己的一絲善念找到一條生門可走。

不等魏晨說話,身邊那兩個打手已經不耐煩了,說:“你自己決定吧,嘰嘰歪歪的我們也煩了。如果你說不乾,那我們馬上放了你,隻不過你以後不要來找我們家老爺。隻可惜小姐是瞎了眼了嫁給了你。”

魏晨的喉結滑動著,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下了決心。

“不,我要給我爸報仇,我殺範伯駒,陸雪交給你們。”

他狠了狠心,眼神也變得歹毒了起來,那兩個打手相視一笑,那眼神意味著他們已經得逞。

這兩個人不由分說,馬上去抓陸雪,陸雪一看計劃不通,大驚失色,操控者範伯駒來抵擋。

然而範伯駒的身體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個時候連站穩都很困難,被一個打手大腳一踢就倒飛了出去。

陸雪想要進屋關門,她的動作哪裡有那打手來的快?打手催動戰氣,在她的後背心身手一抓,然後就好像是有吸力一樣,她就到飛著撞進了那個打手的掌心。

“哎喲。”她慘叫了一聲,眼角的餘光就看見了一道冰冷的寒光,然後她的心猛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那是一把刀,已經衝著她的脖子刺了過來!

“陸雪,到閻王爺那裡告狀的時候,要告就告範賢的狀吧。誰讓他龍王恨你呢,我們殺你就跟殺條狗沒有什麼區彆。”

那打手在下狠手之前,竟然還不忘記往範賢的身上潑臟水。

而與此同時,範伯駒也已經被魏晨按在了身下。

陸雪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這回死定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死,這個時候,過去的種種事都在他的眼前像是放電影一樣晃過,她恨自己,又恨範賢,還恨魏文君。

“範賢來救我,範賢,你快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她竟然嘀咕起來。

“你做夢呢,範賢絕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不過你放心,我們也會儘快把他送下來和你團聚的。”

那打手一把捏住了陸雪的脖子,獰笑著惡狠狠地說,一激動,他就把心裡的真話都給說了出來。

魏晨在一邊聽著,臉色略有一變,然而卻毫無反應。

事到如今了,就算知道這群人的真實目的是要對付範賢,他又能如何呢?難道他要為了範賢,不再報父親之仇?這不可能。

陸雪眼睛瞪得老大:“原來你們……”

“不錯,殺你就是為了之後弄死範賢,聽懂了吧,讓你做個明白鬼。”

“範賢!範賢!”

陸雪大叫著。

“彆嚷嚷了,誰也不會來。”

他的話剛說完,身後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原來是以為魏晨或者另一個夥伴喊他有事,就抖了一下肩膀讓身後的人有話說話。

然而,剛抖了一下,他的臉色就僵硬得難看了,因為魏晨也好,另一個夥伴也好,都站在他的前方,他的身後應該沒人了。

他一點點扭頭,脖子像是年久失修的木頭機關一樣,回頭看見範賢在衝他笑。

“這麼害怕乾什麼,不認識了?這就是你想殺的龍王範賢啊。人都站在你的麵前,你為什麼不動手呢。”

齊全雙手抱著肩膀,也跟著範賢一起走了出來,他身上自帶著一股殺氣,一走出來就讓人感覺到了窒息一般的壓力。

原來,剛才陸雪已經看見了範賢,可是她以為是自己太害怕了,看見了幻覺。

整個院子都安靜如死,粘稠的夏風吹動院子裡的那顆榆樹,榆樹嘩啦啦地響,很愜意的聲音,然而這個時候那兩個打手的心都被狠狠地攥了一下。

“媽呀!”

足足過了一分鐘,那個人才反應過來,猛地一下蹦開,把陸雪從手裡給扔了出去。

範賢,龍王,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的!

他在冷笑,難道剛才的事,他都看見了,聽見了?!

那打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尷笑:“龍王,我,我是想替你殺了這兩個人,給你報仇!這兩個人一直以來都和你為敵。我們是自發的。”

範賢說:“哦?殺了他們,然後送我下去見他們,你以為那些我都沒聽見啊?我是該誇你太自作聰明呢,還是該誇你能自我欺騙呢?”

那人本來絳紫色的臉,一下子黑了,然後他的眉眼揉成一團,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龍王饒命,我該死!”

他噗通一聲跪下來,左右開弓抽自己的耳光,範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審判他的死神一樣。

這個時候,這打手有種錯覺,他沒把陸雪和範賢送進閻王殿,他自己現在反而先到了地府見閻王。

範賢明明什麼都沒說,可在範賢的周身,卻散發出可怕得如同死神一樣的氣息。

這個時候,另一個打手和魏晨也已經徹底嚇傻了。

他們兩站在那兒一言不發,如果不是有東西靠著,這兩個人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哢!!!

忽然,沒人看清範賢是怎麼動手的,那抽自己耳光的家夥已經癱軟在了地上,脖子扭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他死了。

【1876】劫後餘生

壓根看得見範賢是怎麼動手的,那個打手就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他兩個眼睛睜的老大好像還在害怕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剩下的打手爆發出一陣尖銳的慘叫聲,然後他便雙腿一彎跪在地上站不起來了,而魏晨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範賢扭頭看向二人,二人仿佛被那尖銳的目光刺穿了心臟一樣。

“饒命啊,龍王饒命。”

範賢先沒有搭理魏晨,而是看一下那僅剩的一個打手。這家夥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何安邦野心挺大的嘛,想做天下第1家族。來算計我乾什麼?還是說他想做這個龍王……”

“不不不,當家的都不敢,他哪有這個膽量和您並肩啊,您是江湖上永遠的龍王。”

這孫子現在說的話,跟剛才那些猖狂的話完全不一樣。範賢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如果這些人在自己麵前還敢站著硬氣一會兒自己至少敬佩他們是條漢子,隻可惜這些隱隱狗狗的猥瑣小人連骨氣都沒有。一旦被自己抓住,便腿軟求饒。

“你不用在這裡替他說好話,他想殺我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這回他給你們布置的是什麼任務,過來殺了這二人之後再給我潑臟水?我原來以為他和聶斬在一塊兒才能狼狽為奸,沒想到他獨自一個人也能做出這些下作的事來。”

範賢三言兩語就說的,這個家夥心驚膽戰。他雖然是坐在了地上,可是雙腿還是發軟,顫抖著,褲襠裡竟然冒出了一泡尿,臭不可聞。

“你既然是何安邦派來的,想必還是何家的親戚,應該是何家精銳吧。”齊全非常嫌棄,言下之意就是你們何家精銳都這個尿性,整個家族爛的可想而知,就這麼一會兒烏合之眾還想成為江湖第1家族,可笑。

這個時候這打手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尊嚴和麵子,他隻想活下去,齊全身上那股殺氣已經讓他牙關發抖,範賢身上倒是沒有殺氣,可是龍王一個眼神就能令他害怕的魂飛魄散。

他顧不上自己褲襠裡的尿,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對範賢磕頭求饒,要範賢放他一條生路。

“何安邦失心瘋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我隻是他的一個手下,我沒有辦法,他讓我做什麼我隻能做什麼,否則他就會殺了我呀!龍王你可要明察秋毫,這一切和我沒有關係,都是何安邦的鬼主意。我知道我錯了,我也助紂為孽了,我有罪,我該死,請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

這個時候隻要能讓他活下去,他什麼都願意做。

範賢心裡一直歎氣,難怪範家和魏家能夠成為江湖第一家族,這兩個大家族,雖然他都看不起,可是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家族的後生子弟的確有骨氣多了,雖然也有像範建和魏晨這些不爭氣的,可是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優秀的精銳,可比眼前這家夥要有骨氣多了。

“我不殺你。”

聽到範賢說這句話,這家夥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裡,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心裡卻在想,外界傳言果然不錯,都說龍王是個婦人之仁之輩,心很軟,很好哄騙的。自己今天能從這裡逃出去,回去一定要把今天的事趕緊告訴當家的,提醒當家的小心!他的野心已經被範賢發現了,這非常危險。

“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他就也倒在了地上,嘴型還保持著要說謝字的那個模樣,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眼睛中充滿了希望似的。他死了。

小院落裡又恢複了剛才的寂靜,沒有人敢再說話,陸雪和範伯駒連呼吸都頂住了,還有魏晨,這個時候他有種幻覺,好像死神正拿著黑鐮刀站在一側安靜地看著他們帶著嘲諷的笑容等待著用鐮刀收割他們的性命。

“我不殺你,有可能嗎?剛才你也不想著斬草要除根嗎?怎麼就想不到自己也會成為那個被除根的草呢?”

範賢對已經不會說話的兩個打手輕聲說道,他那語氣不像是殺了兩個人,倒像是在哄這兩個人睡覺。有時候他也懷疑是否是自己的錯,實在太過心軟,以至於讓這些魑魅魍魎都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很好哄騙的人。這實在是害了他們的性命。如果他們也聽過境外的那句傳言,叫寧惹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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