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是對會長一個人說的,其實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範伯駒掙紮了一下,低吼道:放開我。
那幾個影衛看向了會長,沒有會長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開範伯駒的。
範賢心裡直打鼓,如果今天會長放過了範伯駒,那自己就死定了。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會長一下子變得很頹廢,好像忽然老了十幾歲一樣,整張臉都在抽搐著,眼睛變得通紅,不像是家裡族老會的會長,倒像是一個傷心的老人。
會長說:放開他吧。
這個範伯駒實在太恐怖了,今天就算族老會不發難,恐怕範伯駒也要發難了。
今天是範賢的生日,為表重視,這些族老會都會來參加範賢的生日宴。
也是因此,他們會把所有保護著整個族老會的影衛都帶來。
換句話說,這些族老會的家人就暴露在範伯駒的魔爪之下了。
他早就算計好了,這場生日宴,從決定舉辦的那天起就已在他的算計之下。
範賢站在族老會身邊,渾身都在發抖,牙關也打著顫。
說不清是因為害怕還是佩服。
更說不清,自己害怕的是範伯駒的智力還是即將到來的死亡。
範伯駒太聰明了,他自以為自己能夠擊敗範伯駒,想不到卻中了範伯駒的計。
這麼恐怖的人,自己真的能殺了他,為母親和範勞叔叔報仇嗎?
範賢感覺到了說不出的絕望。
就算他能把張管家弄得半死不活,能夠借刀殺人替範勞叔叔報仇。
是那又如何?
真正的敵人麵前,他顯得如此的力不從心。
葛平友說的對,他連自身都難保,竟然想著要報仇。
現在這樣報仇不成功,反而把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了!!!
害怕憤怒後悔絕望自責,各種情緒像是滾燙的岩漿一樣灼燒著範賢的心。
他聽到範伯駒和會長交涉。
範伯駒說:其實我這人也沒你們說的那麼人渣,我還是很尊老愛幼的。我給你們在國外一人買了一套產業,也安排好了你們要養老的一切。明天早上的機票,隻要你們離開國內,你們的家人立刻就會沒事。
範伯駒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是想把整個族老會從範家徹底挖乾淨,一點兒都不剩!
從此以後,範家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的地位。
範賢抓著會長的褲腳,臉色已經難看得不像個活人了,他拚命地搖頭,求會長不要答應。
如果會長答應了,自己絕對活不到明天。
可是會長卻拍掉了他的手。
從最開始,整個族老會保護他就不是真的關心他,而是想利用他作為一個攻擊範伯駒的借口。
現在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那麼這個借口和工具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範賢渾身像是掉進了冰水裡一樣,他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