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範伯樂帶著手銬,可坐在長椅上,看著一群小孩子做遊戲。
“誰讓你們把他放出來的?!“
“先生,這是您的大伯啊,你怎麼可以把他給關起來。”
範賢真的覺得頭皮發麻,要知道,範伯樂看起來很正常,可是如果一發怒,就和一頭猛獸沒什麼區彆!
“他精神不太正常!”
“我看你的精神才不正常呢,先生,我們這裡是很人道的,本來讓你寄養一個老人就不和規矩了,主要還是看在吳先生的麵子上。如果您要在我們這裡虐待老人,我們是要報警的。”
範賢一陣頭疼,可是這工作人員都這麼剛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西郊離主城區比較遠,這個地方開車都要兩個小時才能到,他們還不知道京州鬨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所以就把範賢當成了一個普通人。
範賢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去,範伯樂坐在陽光底下,看起來的確是人畜無害。
他一走過去,範伯樂就抬頭衝他笑,範賢驚愕地發現,他親爸竟然沒怎麼老,看起來還和個少年差不多。
“你彆怪他們,是我求他們的,我坐在這裡曬曬太陽挺好,我可以控製我自己。”
範賢長歎了一口氣。
“你拿什麼控製?這都三十幾年了,你一天才能清醒個兩個小時,現在彆以為我替你點了穴了,你就可以恢複理智了,還是要小心。你一瘋,不知道多少條命沒有了。”
“所以你才做龍王,才去抓那些要藥的人了麼?好孩子,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比我有出息。”
“不是,我之前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彆給自己加戲,你好好活著,彆死了就行了。”
“你不恨我了?”
“你這樣的人,死了太便宜你了。”
父子倆說道這裡,同時笑了出來,這三十年的辛苦,好像都付諸在一聲笑之中了。
“我聽說,你小時候過的並不好,看樣子二弟是有所察覺的。”
“他是知道的,一直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範賢說到這個就心煩,於是他抽出了一隻煙,正要抽的時候,看著一地的小孩,又說了一聲操,收了起來。
範伯樂很吃驚:“他的性格,竟然能容你。”
“爺爺不讓他動手。”範賢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你還聽說了什麼沒?”
“就這些了。”
他的心放了下來,隻要範伯樂不問他媽媽的事兒。
“對了,文君,很恨我吧,她,她都不來看看我……”
範賢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正想著怎麼說的時候,忽然旁邊兩個老師聊天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對了,你們聽說了麼?好像說範家的老大,範伯樂沒死。範伯駒向他發出邀請呢,要合同打春會。”
範伯樂的眼睛都一下子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