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已將你的話都傳達給他了。”
中年男人還是看著殘局,輕輕點了點頭。
“他必定氣憤無比。”
“不過您猜的對,他最終也沒敢和我動手。我按照您說的給他兩個禮拜的時間,不過我看他兩個禮拜以後也不會去求範賢。”
“這兩個禮拜不是讓他做思想工作的,是給他的最後期限,要麼去求範賢,要麼他就慌不擇路,加速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工作。”
“我看他是不會去求範賢了。”
聽到胖子領導這麼說,中年男人忽然拿起白紙放在了棋盤上。
然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副殘局啊,終究還是讓我找到了解法。小馬,你是希望他去找範賢的,還是希望他離開特彆行動組?”
胖子領導想不到中年男人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這我說不上來,當然是希望他自己主動離開,可我知道他不會的。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也不會去求範賢。”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二十幾年前,血閻羅在江湖上惡名昭著,一時之間無人能敵。我很想把他繩之以法,可無奈我手中沒有可用之人。要殺他當然也可以,但代價是什麼,我現在都不敢去計算,也許是成千上百條人命,也許是整整幾個師的傾巢而出。”
“江湖中這些高手以一當百,如果走上邪道,實在是讓人頭疼。”
這可不是中年男人誇張,胖子當過兵,有領導過聶斬,這番話在他看來非常實際。
“和聶斬當時做的交易,就是我讓他做暗處的江湖之主,但是他要退出江湖。一夜之間,血閻羅就從江湖上消失。我充滿了原則,換來了十幾年的和平,同時也埋下了一顆地雷。到現在我也說不清這舉措到底是對是錯。這一糾結就拖了十幾年,現在要把聶斬鏟掉,同樣不容易。可是也到了非把他鏟掉不可的時候了。”
說到這話題,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傷,不過很快他便平複了情緒。
馬首長搖頭說:”在當時看來也隻能這麼辦。當時江湖上根本沒有能夠打得過聶斬的人,就連聶斬的師弟,和他最親近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這家夥毫無人性。而且當時國際形勢也動蕩,國內實在不能再出其他事了。不過天無絕人之路,現在早已不同,我們已經有範賢了。”
“對,現在我們有範賢了。”提到範賢中年男人,臉上陰霾掃去,”希望這孩子不辜負我們的期望吧。”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他?”
“還不是時候。如果我們一出手,聶斬一定會有所察覺,他那暴脾氣到時候做出什麼來還不好說。現在嘛,說賭我不會對他下手,我也堵聶斬,不舍得放棄到手的榮華富貴,說白了我用溫水煮他,他也用溫水煮我,我們都在拖延時間。他在等,我也在等。”
望著棋盤上的殘局,還有對麵空蕩蕩的座位,儘管什麼人都沒有,可是中年男人還是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似乎是在請還沒有到場的棋友下出下一步棋。
“我在等範賢變得更成熟,我要磨練他,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他。”
他剛說完,胖子領導便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胖子領導的臉色就變了。
“主人,出事了。聶斬這畜生,他又整出新的幺蛾子來了。這回隻怕範賢要沉不住氣了!”
被領導訓了這麼一頓,聶斬把那三個辦事人叫了過來。
“我讓你們辦的追悼會呢?立刻去辦,一個小時之後,我要全天下都知道,賀一行有追悼會在北疆舉行!”
三個辦事員不敢耽誤,立刻就通過自己的情報渠道向全天下發出了一份遲到了十幾年的訃告。
果然不出馬領導所料,範賢看見這份訃告,當場就坐不住了。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祭拜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