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想不到,範賢會帶著她,正大光明地進來。
剛才她還在想,要怎麼不動聲色地混進來,不被任何人發現,沒想到範賢一進來,直接就報了自己的真名,差點兒沒把穆婉兒嚇死。
“大叔,你到底想乾什麼?”
穆婉兒低聲問,她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眼神,害怕得不得了。
不過範賢的大手緊抓住她:“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任何事。”
二人走到供著的牌位麵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攔著他們,這些辦事員一部分拿範賢當兄弟,另一部分深知自己壓根不是龍王的對手,誰敢輕易造次?
更何況,聶斬交給他們的命令是識破範賢,可沒有讓他們衝上去和範賢拚命。
供桌上點著長明蠟燭和長香,賀一行的牌位就供在供桌上,牌位後麵那個盒子,範賢一看見,便忍不住激動,那是師父的骨灰盒。
他心情說不出的激動。
二十幾年前一彆,師父的樣子好像還在眼前,沒想到那一彆就是永彆,再見麵竟然已經天人永隔!
範賢的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聶斬在後麵看到這一幕,可以肯定,這絕對就是範賢,不可能是彆人。
“師父,我來晚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
喃喃自語之後,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長香給賀一行供上,然後退後一步,對著牌位直接跪了下來,磕了四個響頭。
一時之間,範賢的心裡湧起了一股海潮一樣的酸楚,他這一生,對他來說重要的人,都如煙而去。哪怕是師父這樣的強者,現在也成了一捧灰,這些人都死了,可自己卻反而活了下來。
範賢還沒站起來,穆婉兒就也跪了下來,對著賀一行磕了四個響頭。
“師父你放心,以後我會一直陪著大叔的。”
範賢心裡湧起一陣暖流,握住了穆婉兒的手。
“從今以後有你陪著我了,還有咱們兒子。”
有穆婉兒在,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被天地棄置的少年了,他再也不孤單了。
“範賢。”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一個令人討厭的聲音,吸引了範賢的注意力。
他扭頭朝著這個聲音看去,聶斬和劉仕達從會客廳正走向靈堂,朝著他走來,整個靈堂的氣氛,頓時變得肅殺起來。
穆婉兒頓時緊張起來,抓著範賢的手:“大叔,你小心。”
範賢將她擋在身後,眼睛死死地盯著聶斬,聶斬也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的眼睛,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的視線仿佛已經纏鬥在了一起。
“範賢,你倒真有膽子,敢來這裡。”
聶斬冷笑著,他說話的時候,範賢已聽到一些細微的動靜,這是聶斬最信任的那些手下,在周圍布置了防禦,憑借著超人的五感,範賢確定了這幾個人的位置。
這些人,應該就是聶斬的血衛,當年血閻羅和這些血衛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風血雨,現在竟然都進入了特彆行動組成為江湖至高的管理者,當真可笑!
“我再不來,你不得去江州磕頭求吳峰了?聽說你太廢物,被上級領導訓得狗一樣。我看你一把年紀了,還要被指著臉罵,當真可憐,所以就大發慈悲來見一見你這個沒用的家夥,也好讓你安心去退休。你今天搞這靈堂,替我師父辦追悼會,黃鼠狼給雞拜年,弄得假惺惺的,不就是為了騙我出來麼?”
範賢漫不經心,可這幾句話卻精準地紮中了聶斬的憤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