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君死的非常突然,範賢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回去,他媽媽就會變成一句冰冷的屍體。
這也是他成年後對魏文君抱有一絲恨的原因。
作為一個母親,為了男人死了,根本不考慮自己的兒子該如何活下去。
他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給自己。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範賢這時候茫然了,這件事情說不定沒有那麼簡單。
陸雪是個極其狡猾的女人,他今天必定不會說實話,而範賢現在也不可能當眾殺了陸雪。
範賢想要取代掉舊江湖,在國內建立起一個統一的秩序,所有人殺人就要償命,犯罪就要伏法。他自己首先就不能當眾破掉這個規矩。
他也就不能當眾以死逼迫這個女人。
還好這個女人自己做賊心虛,一個勁兒的扇自己耳光,那範賢便讓他出一會兒醜。
他冷漠地看著陸雪,任由他左右開弓抽打自己,眼看著那個臉腫得不像人樣了。臉上的巴掌印一個,疊著一個,不知道過了多久開始血肉模糊。
“你是個婊子。”
“對,我是個婊子,我有罪。”
陸雪隻能順著範賢的話應承下來。他雖然不是一個有道德感的女人,離經叛道的事做的也足夠多了,可是他畢竟是範伯駒的夫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威望和地位的,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親口承認自己是婊子,這等於把他為數不多的尊嚴也撕成了粉碎。
陸雪暗地裡咬緊了嘴唇,臉上火辣辣的疼。既是被自己抽成了,也是被那些謾罵的話臊的臉疼。
“你知道你有什麼罪嗎?”
“我有什麼罪,我什麼罪都有。”
“你淫蕩下賤不知羞恥。”
“不錯,我淫蕩下賤,我不知羞恥。”
就算是陸雪這樣放蕩的女人,在複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哽咽了一下。
他低垂著頭,極其的不安。
而範賢則痛快極了,他感覺自己掌握著一把無形的刀,正在一點點折磨這個殺母仇人!
光是殺了陸雪是不夠的,而且現在也殺不了他。可是自己從小到大受的苦和罪,以及他母親承受過的那些痛苦,他非報回去不可!
陸雪無所不用其極要得到範伯駒夫人這個位置,從一個江湖小家族中不起眼的小女孩兒爬到第一家族的夫人這高位上。
他享受的便是那虛榮的名譽!
為了這份虛榮的名譽,他甚至把自己的母親逼死!
既然如此,範賢就要叫他在所有人麵前出醜,叫他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下來!
範賢要讓他知道,他不配!
“滾出去吧。一天之內不準誰動他,一天之後我不管他的死活。”
終於心裡壓了二十幾年的這口惡氣,一下子發泄了出來,範賢在心裡默默地說,媽,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