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極快的動作,把郝德斌拉到他身後,然後伸手抓住平頭男的右臂,輕輕一擰,平頭男的身體頃刻就擰成麻花。
“哎呀呀,痛死我了。”
平頭男抖著腿痛呼不止。
另外三個紋身男沒想到郝建有這麼大的臂力,都怔住了。
郝建趁他們發怔的空檔,把平頭男的身體向門口那個紋身男推去。兩人的身體撞在一起,跌出門外五六米遠,痛得爬不起來。
郝建又一拳一個,把另外兩個紋身男打倒在牆角裡。
眨眼間,四個張牙舞爪的紋身男,都躺在地上哀叫不止。
郝德斌打量著兒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郝建走到門外,踢了平頭男一腳:“帶著他們滾吧!下次敢再來,我打斷你們的手腳!”
平頭男支撐著從上爬起來,拉起三個紋身男,狼狽不堪地走出去。
“小子,你等著,我們還會來的。”
走下樓梯時,紋身男惡狠狠衝郝建說。
“你們不要命,就來吧。”
郝建淡淡地說了一聲,把門關上。他轉身走到爸爸麵前,跟他一起坐下,問:“爸爸,他們是什麼人啊?”
郝德斌歎息一聲,說:“他們是小額貸款公司的,一年前,我向他們借了5萬塊錢,沒想到利滾利,現在竟然滾到120萬。中間,我已經還了15萬。”
“什麼?你還了15萬?”
郝建驚駭不已:“他們還要120萬,那是多少利息呀?本金的幾十倍啊。這就是讓人深惡痛極疾的套路貸,這幫人的心太黑了。”
“你剛才告訴我,我不會就這麼放他們走的,至少一人打斷一條腿。”
郝德斌卻更加驚恐不安:“他們還會再來的,人會更多,還帶著家夥,怎麼辦啊?”
“爸爸,你不用怕,有我呢。”
郝建安慰著爸爸。
郝德斌黯淡的眼睛銳亮起來,臉上也有了亮色:“你在部隊,學到本領了?”
郝建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急切地問:“爸,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郝德斌的臉上顯出不堪回首的痛苦:
“你去參軍的第二年,你爺爺就病死,奶奶身體不好,弘陽集團的大權就落在你大伯一家人手裡。”
“他們開始排擠我,把我貶到下麵一個置業公司當總經理。第二年,關氏集團來拉我合作收購一個爛尾樓工程。你大伯不同意公司收購,要收購由我一個人收購。”
“我見這個項目很好,開發成能賺大錢,就不惜血本地搞了,一下子打過去八千多萬收購款。結果,開發商說要漲價,漲原來價格的一倍。關氏集團和我都不同意,開發商林宏置業就說我們違約,把我們打過去的錢抵作違約金。”
“不久,林宏置業的人都卷款逃了,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我投進去的錢血本無歸。”
“郝義大學一畢業,你大伯就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他。他當上董事長後,心狠手辣,把八千萬的損失讓我一個人承擔,抵消掉我家的所有股金後,我還欠一下五百多萬的債務。”
“我懷疑,這是郝義在背後設置的一個局,但我至今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沒辦法跟他們交涉,吃了啞巴虧。”
郝建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他想到今天郝義的心虛神情和傲慢態度,越發對他懷疑起來。
“欠下債務後,幾乎天天有人上門來討債。你媽媽不堪其擾,對我也很失望,就帶著你妹妹離家出走,至今沒有消息。”
郝建問:“你沒去找過他們?”
“找過,但找不到。”
郝德斌悔恨交加:
“這幾年,我想儘辦法還債,把分到的動遷房也賣了,最後還欠了5萬元債,問小額公司貸款還掉,卻又陷入了套路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