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高度緊張地觀察著路況的郝建，迅速撲到駕駛室裡，抓住方向盤用力往右猛打。迷你車像一頭受驚的野馬，顛跳著衝上人行道。
前麵就是一群路人，跑車直接朝人群撞去。
“啊——”
柳如煙嚇得大聲驚叫。
“快踩刹車——”
郝建厲聲大喝。
柳如煙慌亂之中腳上一用力，車頭在撞到人群的一刹那，“嘎”地尖叫一聲，車屁股往上顛跳了一下，才停下。
人群驚叫著四散跳開。
郝建因撲到駕駛室裡的幅度過大，整個上身都撲在柳如煙身上。柳如煙以為他趁機要親他，氣得揚手要搧他耳光。
但她掉頭一看，駭然失色。
土方車正像一朵烏雲一樣傾倒下來，巨大的車身倒在她跑車後麵不到兩三米的地方。
“蓬——刷——”
車廂裡的土方傾瀉而下，把路邊一個正在行走的女孩埋在裡邊。
“快，有人被埋在土方裡。”
路上有人嘶聲大喊。
郝建迅速推開車門奔出去，見女孩隻露出兩隻腳，整個人都被埋在土方下麵。
他連忙彎下腰，用兩手拚命扒渣土。渣土裡有磚屑和石塊，扒不快。幾個好心的路人，走過來幫他一起扒。
終於扒掉堆壓在女孩身上的渣土，女孩已經昏迷過去。她是個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身材頎長，發育成熟，背上背著一隻書包。
“快叫救護車。”
郝建對路人說了一聲，就蹲在女孩身旁，對她實施急救。
女孩已經停止呼吸，但身體還是熱的。
郝建迅速撣掉女孩身上的泥土，再抓住她的兩手，用力掐住她兩手中指的命穴。
“你是醫生。”
有人問。
郝建說：“不急救，等救護車趕到，她就沒命了。”
柳如煙也走過來看，嚇得臉色煞白。她知道剛才郝建不撲過來打方向盤，她的車就被土方車壓扁，車毀人亡。
郝建掐了兩三分鐘，就給她做人工呼吸。他把女生的身體拔正，讓她仰天平躺在路上。女生臉無血色，呈嚇人的灰白。
在眾目睽睽之下，郝建跪在女生的頭邊，用雙手捧住她的頭，把嘴巴湊上去，先是從她嘴裡吸出兩口泥土，再一吹一吸，專業地做著人工呼吸。
他做得很用力，一會兒額上就冒起豆大的汗珠。做了七八分鐘，女孩灰白色的臉上泛起血色，手指也動了一下。
“她活了。”
有人驚叫起來。
郝建放開她嘴巴，站起來說：
“她沒事了。”
這時，警車先趕到。幾個警察與路人一起，從土方車駕駛室裡把滿頭是血的司機救出來。
一會兒，救護車也到了，把司機和女生一起抬上車，救到醫院裡去。
“他是救人英雄。”
有路人對警察說。
救護車開走後，警察叫吊車來吊翻掉的土方車，清理路麵，讓郝建柳如煙和幾個目擊證人一起到警署作筆錄。
做完筆錄出來，快七點鐘了。
“還要不要去跟關富少見麵？”
郝建問柳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