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老人又向前跳了一步，氣喘籲籲地蹲在那裡。
僅僅是跳了三步，但他鼻子的吸氧能力已經不太夠用了，隻能張開嘴巴來進行呼吸。
“繼續跳。”
李東繼續催促。
聞言，老爺子頓了頓，再次吃力跳了起來。
又一次……
“繼續，不要停！”
李東臉色平靜，再次催促。
他這個樣子，跟其他圍觀的人群相比起來，顯得有些冷酷無情。
跟之前那樣溫和的樣子相比起來，判若兩人。
咚！
“不要停！”
咚！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老人跳了多少次。
他身體裡那微弱的力氣早就已經耗儘了，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遇到了好人。
他不想讓那個好人失望。
老人還記著李東之前所說的話，不讓他停下來，就要繼續跳下去。
他堅信這個好醫生，肯定不會騙他的，更不會耍他玩的。
於是他又跳了一次。
“不要停，繼續！”李東再次喊道。
然而這次，老人久久沒有動彈。
他真的跳不動了。
周圍的人群都很擔心李東將這個老人家折騰壞了，正想開口，忽然，老人猛地大喝一聲，雙手雙腳同時撐住地麵，狠狠地往前撲了過去。
之所以往前撲，是因為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隻能雙手雙腳同時用上，像一隻真正的青蛙那樣，拚命地往前跳。
砰！
老人撲倒在地，他感覺腦袋很重很重。
胸口悶得要死，胃裡翻江倒海。
“嘔……”
老人雙手撐著地麵，忽然大口大口地嘔吐了起來。
那嘔吐出來的東西，並不是食物，而是黑漆漆的粘稠之物，臭氣熏天。
不少人聞到這一股味道，也跟著嘔吐起來，其他人紛紛再次散開了一些，捂著鼻子。
而李東看到這一幕，則是露出了笑容。
“這老爺子，還有得救。”
“爸，爸，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年輕人衝了過去，蹲在老人身旁，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一臉著急。
他像是鼻子失了靈一樣，仿佛根本就沒有聞到那種令人作嘔的臭味。
老人還在繼續嘔吐，那黑色的嘔吐物，堆積得像是小山一樣，最後，竟然嘔吐出了暗紅色的血塊。
李東也不禁用手捂住了鼻子，連他都沒有辦法無視這種東西的殺傷力。
他走過去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笑著道，“放心吧，你父親沒事了。”
“真的沒事？”
年輕人抬起頭看著李東，眼神灼灼地盯著李東。
李東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眼睛不怎麼好看，然而眼神卻無比明亮。
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樣，普通人能有這麼明亮的眼神，真的很少。
“是的，我說他沒事了那就沒事了。”
李東一臉自信地道，“看來他吐得差不多了，來，把他扶起來到陰涼處坐一下。”
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將老人攙扶起來，走到學校門口不遠處的一處陰涼地坐了下來。
“那個誰，讓人去拿點水過來，將這裡打掃一下。”李東衝著雲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