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薇的話,許誌安仿若沒聽見,全無反應。
宋芷薇隻覺那最後一支燭火在風中搖擺,隨時都會熄滅,心中之恐懼,難以言喻,搖晃了下許誌安。
“誌安,誌安!你說句話啊!”
許誌安一把將她甩開,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
“這件事我幫不到你,你自求多福吧。另外,以後也不要再找我了!”
說完,決然離去,任憑宋芷薇如何呼喚,也再不回頭。
許誌安想幫宋芷薇,也想為自己出口氣,但從齊院長的話中,他已認清一個現實:他絕不是江夜的對手,無論能量、手腕,都不夠江夜一口吃的。
繼續作死,恐怕整個許家都會麵臨滅頂之災。
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就是這麼真實,鬥不過對方,便有天大憋屈、憤怒,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宋芷薇無力的跌坐在地,空洞的雙眼流下淚來。
她仿佛被卷入巨大的漩渦,無法脫身,甚至無法呼吸。放眼四顧,絕望無邊無際。
江夜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淡漠地俯視著她。
宋芷薇如見救命稻草,跪爬過去,抱住江夜的大腿:“江夜,我錯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從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宋家對不起你!”
她說著,聲淚俱下:“求求你了,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我的過錯,好不好?真的求求你了,我保證這一次再也不會辜負你了!”
這一次的哀求,與上一次伍昌輝被打死之際時的做作,有本質的不同。
隻是,江夜壓根也不在乎她是真悔悟還是假悔悟,腳上微微用力,將她踢開:“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路邊上停著一輛邁巴赫,趙天陽下了車,為江夜打開車門。
宋芷薇眼睜睜看著江夜登天而上,揚長而去,心中之悔恨猶如潮水一般一波高過一波,終於化作無窮無儘的淚水,嚎啕大哭。
自己早該看出他才是最有潛力的那一個啊!什麼周健、什麼許誌安,如同過眼雲煙,又怎能與他相比?
可是這麼一個強悍的男人,當時對待自己如珍寶般的男人,是自己親手將他推開!
這一刻,一向自覺精明能乾的宋芷薇,覺得自己實在是世上最愚蠢的人。因為她為了區區一顆歪脖子樹,放棄了整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