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彆人,正是沈雨倩。
年輕和尚跪在冰櫃前,手撫摸著冰櫃,深情款款地看著冰櫃裡的人,眼裡有淚痕。
“雨倩,多麼思念你到廟裡上香祈福的日子。你我共赴雲雨,男歡女愛,多麼的快活。可是,數月不見,再見時你已經是香消玉殞,伊人不在。”
“我恨,我恨張天銳,我發誓會為你報仇,現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機會來了。”
年輕和尚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你知道嗎,你的仇人張天銳完蛋了,哈哈,他已經被撤職了,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我這就下山,他日提著頭顱來祭奠你的亡魂,讓你安息。”
年輕和尚轟然站起,語氣決然:“等著我!”
話畢,年輕和尚拿起身旁一個包裹,在冰櫃上親吻了一下後,帶著滔天仇恨跨出大門。
剛鎖好門轉身時,他愣住了。
前麵,站著一位老和尚。
老和尚雙手合十,就那麼定定地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年輕和尚。
許久後,年輕和尚忍不住,首先開口:“師傅,我要下山。”
老和尚微微抬起老眼皮:“我知道,這裡留不住你。從你犯了色戒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不屬於這裡了。”
年輕和尚瞳孔猛然一縮:“我和雨倩的事,你早知道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切都是空。”老和尚悠悠歎了口氣:“戒歡,你我師徒一場,隻是勸你一句,聽與不聽在於你。和那位沈姓女施主的事本就已經是一個錯,你現在還想去替她報仇,更是錯上加錯。”
“師傅,雨倩是我深愛的女人,我說過,我可以為她付出生命。現在她慘死他人之手,我替自己深愛的女人報仇,何錯之有?”戒歡言之鑿鑿,理直氣壯。
老和尚失望地搖搖頭,轉身離去,身後丟下一句話:“你覺得,你殺得了那個仇人嗎?”
“當然。”戒歡自信的口吻不容置疑:“如果他還是統帥,手裡有人有槍,我懼他三分。如今他被撤職,成了一隻拔掉牙的老虎,殺他有何難?”
“唉……。”老和尚不再說話,拖著看似蹣跚的步伐,慢騰騰地離去。
戒歡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房間,眼裡流露出一絲不舍:“雨倩,等我。”
話音未落,年輕和尚一步跨出,颶風呼嘯,卷起漫天落葉,那個人影已經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山下。
老和尚站在屋簷下,看著戒歡消失的背影,歎道:“如此年紀竟已突破十四段,天縱奇才,可惜了啊……。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