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
圍繞著大量的工人、混子、打手。
好幾輛挖掘機已經嗡嗡作響,時刻準備著將眼前的福利院夷為平地。
大麵積牆體倒地,塵埃飛揚。
北街院與鼎盛集團的代表兩相對峙。
北街院這邊,為首的是個女人,以及一些年邁的長者,孩童,眼神畏懼。
女人二十多歲,精簡乾練的短發。
戴著黑色的眼鏡,一身黑色小西裝,黑色小短裙。
裹著黑色絲襪,黑色高跟鞋,勾勒傲慢的曲線。
另一邊。
以一個刀疤臉為領導,嘴巴是歪的。
道上人稱,歪嘴疤。
據說是當年參加火拚時,被砍的。
女人在爭論,據理力爭:“北街福利院有地契,憑什麼要搬?”
“憑你爺爺我,拳頭大,這,就是道理!”
歪嘴疤的話讓女人氣的發抖,她怒斥:“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兄弟們,告訴這娘們,什麼是天理,什麼是王法?”
歪嘴疤笑的張狂,一臉戲謔。
“鼎盛就是天理,鼎盛就是王法!”
一群混子打手工人齊聲高呼,氣勢如虹,鎮的北街福利院這邊硬生生後退數步。
轟!
北街福利院這邊,氣勢瞬間就倒了下去。
他們有地契。
可鼎盛集團是誰?
那可是涼城三大龍頭企業之一,權勢滔天。
想強拆,誰攔的住?
有人哭泣。
有人喃呢。
有人沉默不語。
對他們而言,鼎盛就是懸在天邊的烈日,遙不可及,如何抵禦?
“何奶奶,我們要露宿街頭麼?”
“小暖要去撿垃圾了麼?”
“陳姐姐,沒關係的,你儘力了呢。”
孩子們眸光暗淡。
他們明白,北街福利院的隕落,是大勢所趨,無力可擋。
可就算如此,讓他們離開生活十幾年的家,依舊不舍的。
“梓桐,算了吧,地契給他們吧,沒必要弄的頭破血流,你的努力,奶奶看在眼裡,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這,是大勢所趨,我等皆為凡人,何以撼天?”
說完。
何奶奶轉身。
給人留下一個蒼涼落魄的背影。
她,放棄了……
陳梓桐緊緊撰拳,雙手刺進血肉都不自知。
助理上前,一臉嚴肅道:“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
“可……鼎盛集團,我們擋不住的,就算你要起訴,對方耗也能耗死我們。”
“難道,你想讓我們事務所承受滅頂之災麼?”
助理質問著。
他本就不同意陳梓桐為了這件事情跟鼎盛集團發生衝突。
陳梓桐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
一旦得罪鼎盛集團,便是前途儘毀,自取滅亡!
他,絕不會放任!
“不!”
陳梓桐大聲斥責,眼眶紅了。
她一字一頓,直視歪嘴疤的目光:“我不同意!”
這是大夏!
是涼城!
是法治社會!
這種蛀蟲,何以存活至今?
陳梓桐眼底閃過一抹悲涼。
她,不願放棄生活了許久的北街福利院。
也不願忘記,曾經留在這裡的美好回憶,
當初他離開時曾說過。
待到秋來九月八,他定當回歸,護她一世安寧。
一年、兩年、三年……
整整十年,他失約了。
陳梓桐淚流滿麵。
可能他早已死在域外,可能他早已忘卻,此地還有七個姐姐等他。
但這裡她必須保護好,就算為此,粉身碎骨!
陳梓桐上前一步。
用瘦弱的身軀擋在鼎盛集團麵前。
這一刻。
福利院所有人都被陳梓桐的決然感染。
他們前仆後繼,毅然加入陳梓桐的陣營。
以血肉之軀攔在鼎盛集團的大部隊前,聲音撼天動地:
“我們,永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