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生不花被他說得一怔,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猶豫了一會,他很懵懂的看著阿德哈,“大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我的鐵牌?”
“就是這個。”
之前孟廣然已經將鐵牌留了下來,阿德哈拿出給他看,“你看,這不是你的身份鐵牌嗎?整個匈奴誰不認識你的彎刀鐵印,我想幫你隱瞞,也隱瞞不了。”
阿德哈說著,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把鐵牌扔在地上,仰天一歎。
“你知道嗎,我想著幫你隱瞞此事,可是實在做不到,我是真的做不到。要怪隻能怪你太有名了!”
這番話說完,將生不花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猶豫了一下,淡然一笑,“大哥,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呢?我這個人一向百無禁忌,要乾什麼都成,隻是有一條,您不應該把我看貶了。”
“我是一個從來都不會欺瞞你的人,我不知道這塊貼牌是怎麼落到他們手中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一件事。”
“是什麼?”
將生不花道:“我沒有出賣過任何人,並且他們對我也算是真的很好,至少要比你想想的更好,那個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們給我的才是家的感覺。”
“我自信,這些人也有想過是不是可以把我收買過去,或是咋麼樣,讓我成為你的對手,但他們並沒有這麼做。”說到這,將生不花頓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知道為什麼嗎?”
阿德哈搖搖頭,他相信將生不花說的都是實話,這種情況如果換做是自己,那肯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畢竟能夠策反一個有權有勢的敵人,甚至可能直接改變戰況。
那趙恪真的就放棄這個機會了?
他是個傻子不成?
阿德哈難以理解得看著他,而將生不花也沒有賣關子,徑直說道:“因為他們覺得我是個英雄,但我到底是不是英雄呢?”
這個問題看似很傻,不過在將生不花嘴裡說出來,卻彆有一番韻味。
阿德哈沉默了,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但是沒過多一會,他卻忽然明白了什麼,臉上閃過一抹不一樣的笑容。
“兄弟,你的確是個英雄,他們這樣做是對你的首肯。”
“那就是了。”
將生不花站起身來,阿德哈現在雖然貴為可汗,但他依舊還是老匈奴人的性格,每天喜歡飲酒,或多或少都要有那麼一點才行。
所以在他的王庭裡麵,向來是不缺少酒水的。
將生不花自己倒了一杯,仰頭暢飲,“知道嗎,大哥,我這次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所以你若是想殺我,用我的人頭去安撫北燕人,我願意。”
說著,他將自己的佩刀抽了出來,“來吧,斬殺我,還是放過我,大哥你來決定。”
這需要考慮嗎?
如果沒有之前大巫師的到來,或許阿德哈真的會將他殺死,不過這一次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兄弟,回去管理好你的軍隊,虎克薩、白狼王和豹邢,都不是趙恪的對手,大哥能寄希望的隻有你了!”
“大哥,我明白。”
將生不花此刻的心情十分難以描述,其實剛剛他拔刀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到寬恕。
現在他心裡輕鬆了。
“大哥你放心,我和趙恪有言在先,我告訴他了,日後要是我們再相見,我們就是敵人,並且絕不會手下留情那種”
“他是個隻得尊重的對手,正如同大哥您一樣,是我一輩子敬仰的領袖。”
將生不花把手扣在胸前,恭恭敬敬的向他施禮,然後起身離開了王庭,他的背影是那麼挺拔,仿佛是匈奴人最強悍的脊梁……
孟廣然大營!
之前龔長林等人襲營失敗後,龔長林身死其中,而他的屍體,此刻就被孟廣然派人掛在了旗杆上,多日來的風吹日曬,已經漸漸乾枯,很恐怖!
但,北燕人卻把這當做是一種勳章,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將對手的屍體懸掛不是嗎?
“放屁!”
隻是今天,孟廣然卻特彆的憤怒,因為剛剛他得到了阿德哈派人送來的信件,上麵寫的明明白白,這一次的事情與將生不花完全沒有關係,是趙恪使的離間計。
目的就是為了讓北燕和匈奴之間,出現間隙,同時借刀殺人,讓自己斬殺將生不花這個得力助手。
同時阿德哈在信件中還說,原以為將生不花做擔保,保證他絕對沒有作出過任何背叛之事,希望孟廣然可以繼續不計前嫌的和他們攜手並肩。
隨之而來的,還有之前阿德哈許諾給他的那些撫恤。
但,孟廣然對此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