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有係統的學過,還就這麼給人開藥方,那出了事可不好啊!”
說到這裡,張敬國瞄了眼嚴小芳,然後才仰著頭繼續說道:“我畢業於省城醫科大學,現在已經是內科主治醫生,被派遣到這裡來駐村。”
“你給我說說,你爹生了什麼病,我給你開藥,保證藥到病除。”
他轉頭看向林長生,語氣中充滿了傲然之色,仿佛沒有什麼病都能手到擒來。
畢竟林長生自己都說能治,估計也就頭疼腦熱,感冒發燒,哪怕不看病人,他也不怕,反正感冒藥又吃不死人。
“你開藥?”
嚴小芳聞言一怔。
“林伯腰部的脊柱受傷,已經躺在床上三年了,你真的能治?”
癱瘓!三年!?
張醫生表情一僵。
原本他以為林長生的父親隻是小毛病。
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癱瘓,還是脊椎受傷引起的!
而且已經癱了三年了!
這哪是他能夠處理的問題?
彆說是他,就算主任、教授來了也多半沒辦法啊!
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嚴小芳和林長生皆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張敬國有些尷尬,畢竟自己放出去話,潑出去的水。
承認治不了?
如果是其他時候也就算了,可當著嚴小芳以及這個小白臉的麵,他說不出來。
“長生,剩下那兩味藥,可以去縣城抓。”
這時,趙東泉拿著十多種樣藥材出來,算是解了張敬國的尷尬。
“趙伯,謝謝了!”林長生,感激道。
“這有什麼好謝的。”趙東泉擺了擺手,一邊打包藥材,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長生啊,這些年,你爹娘過得很苦!”
“你回來了就得好好的孝順他們,替他們分憂才行啊!”
“趙伯,我明白。”林長生用力的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既然我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感受著長生哥自信而又恬淡的氣質,嚴小芳心裡止不住地高興,眼中不知何時也帶上了一絲情意。
張敬國看到這一幕,剛剛的尷尬瞬間就變成了惱怒。
這個小白臉有憑什麼讓嚴小芳這麼著迷!
他突然伸手,打斷了趙伯包藥的動作。
“趙伯,他都沒有從醫資格證,你怎麼能隨便給他抓藥呢!”
林長生和嚴小芳齊齊皺眉,這個張醫生,怎麼這麼不識好歹。
不過沒等他們說話,趙東泉先開口了。
“張醫生,這藥方我看過了,應該沒問題。”
“應該?你我都是醫生!治病救人的事可不能馬虎!”
趙東泉明白張敬國這是在故意為難林長生,臉色也沉了下來。
不過藥方是林長生現寫的,他沒有從醫資格,嚴格來說,確實有問題。
“張醫生,長生哥是抓藥給他爹吃,這藥方又不是給外人開的,有什麼不行!”
“小芳,你傻啊!這藥是從咱們這賣出去的,萬一吃出了問題算是誰的責任?”
“人心隔肚皮,小芳你是不知道,有些人呐,專門借著這裡麵的空子,靠跟醫生打官司來賺錢!說不定人家巴不得把人治死呢!”
張敬國拿眼睛斜著看林長生,一個“咱們”,一個“我們”,試圖分化兩人的關係。
不過這招並沒起作用。
嚴小芳越發覺得這個張醫生是沒事找事。
林長生淡淡地說道:“我說過了,我自己開的藥,有什麼問題我自己負責。”
這不屈不傲的態度與張敬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趙東泉心生好感,他想起了那處方上的藥材,他心中一動,伸手在處方單的末尾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張醫生,這方子算我開的,現在沒問題了吧?”
趙東泉揚了揚手中的處方說道。
張敬國臉上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你就不怕這方子出問題嗎!” 張敬國忍不住問道。
“我行醫幾十年,自認醫術和眼光都還行,這就不勞張醫生操心了。”
趙東泉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嚴小芳臉上露出了笑容:“謝謝趙伯!”
林長生心中也有些感動,雖然他知道藥方沒問題,但趙伯肯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那就意味著他願意為林長生承擔未知的風險!
趙東泉將打包好的藥材遞了過來。
“謝謝趙伯!”林長生拱手彎腰鞠躬,行了一禮,接過藥材。
趙東泉十分滿意,正準備問問有關藥方的問題時,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從門外傳來。
“醫生,醫生……救命!”
那聲音有些虛浮,帶著顫音狗,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林長生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趙東泉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