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靈啊,過來坐下。”
林秋走了,大廳裡隻剩下顧家一眾人,顧老夫人看向麵前的沙發緩緩說了句。
“奶奶,爺爺當年沒說完的遺願到底是什麼!”
顧雨靈七歲那年看著爺爺過世,從那之後就開始不斷的追問有關當年遺願的事兒,但是整個顧家沒有一個人和她說過。
“雨靈,在這之前我想問問你,你這樣一走了之,有想過顧家嗎?有想過我們這些親人何去何從嗎?有想過你爺爺在天之靈看著他親手留下的家業不複存在是什麼想法嗎?”
顧老夫人一席話直擊人的心靈。
如果顧雨靈沒有斷斷續續恢複那些曾經讓人心死的記憶,說不定她真的會被顧老夫人這些話說服。
“雨靈,你真的不要爸爸媽媽,真的打算一走了之?身為姐姐,你連雨荷和小山都不管了嗎?”薛梅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又瞪了顧平川一眼,顧平川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姐姐!”
顧山才不管那些,直接上前,眼含熱淚:“姐姐,賈文山多好,那天在KTV林秋打我的時候,賈文山一直護著我。”
“還有還有,林秋之前騙你讓你挪動瑞和公司五百萬公款,如果不是賈少,你怎......”
他們的話還沒說完,顧雨靈突然開口:“我的記憶恢複了。”
聽到這話,薛梅停住表演,馬上擦去眼淚:“你,你的記憶全都恢複了?”
“不,不可能吧......”
“雖然還沒完全恢複,但是,想起來很多。”
這樣一來,薛梅可不知道怎麼表演了,畢竟她曾經是怎麼對顧雨靈的,自己心知肚明。
“順帶一提。”
顧雨靈看著薛梅和顧山道:“勞拉西泮這個藥我沒有吃過。”
一聽這話,薛梅臉色陡然大變,先前擺出的那副慈愛母親的樣貌,此刻不複存在。
“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惜,蘇雅是醫生。”
她剛剛回到顧家的時候,薛梅給她拿來一瓶藥,說是專門買的特效藥,對安神補腦有很大的幫助。
可後來她才知道,那哪裡是什麼特效藥,分明是有著安眠傷神成分的勞拉西泮。
“你......”
薛梅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
“雖然還沒完全恢複,但我大概知道那十年是怎麼過的。”
“你們想要的股份,我全都還回去。”
“我隻想知道爺爺當年的遺願,然後離開顧家,從此我不欠你們,你們也不欠我。”
“夠了!”
顧老夫人再次嗬斥一聲:“好一句不欠,你覺得你那些股份就能把顧家對你的情誼還完?”
“我告訴你,不可能。”
“沒有顧家,沒有你爺爺,你早就凍死在路旁了!”
“你,根本不是我顧家的種!卻從小享受著顧家的一切。你認為你身上的股份是理所應當,你認為顧家人就該好好對待你?嗬嗬,你錯了!”
“一個不知流著誰的血的野種,我顧家給你吃,給你住,給你股份,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你覺得你現在三言兩語就能還完?”
“媽!”
顧平川大喊一聲,他不希望老夫人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閉嘴。”
顧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爺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擔心他過世之後,顧家人會疏遠你,會排擠你,所以他給你留下了一個瑞和公司。”
“就是你認為理所應當的這些東西,就是你不願意還回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你爺爺幫你留下來的。”
“也可以說是,我顧家施舍給你的。”
“就算是養條狗,養這麼多年也該有了感情。外人傷我顧家,狗還知道過去咬一口。”
顧老夫人的話很是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