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挑選的降落點是恒殊殿外緣,也就是外緣弟子聚集的地方,這群弟子本就是實力最為低弱,雙頭巨蛇尾巴拍打的這幾下,就已經將好幾十個弟子給生生拍成了重傷。
地麵,一道深約半米的巨坑刺激著每一個天星門弟子的神經。
藍長老眉頭皺在了一起,卻沒有多說什麼。
天星門現在的實力,確實是比不上道宗。
犯不著為了一些外緣弟子,和他們起了大的衝突。
陳昊盯著人群騷亂之處,臉色微沉。
這道宗,似乎是來者不善啊。
雙頭巨蛇安靜下來之後,這才從它的背上跳了幾十個人下來。
為首的是兩名白發飄飄的老者,在他們身後,是一群年輕的俊男靚女。
陳昊忍不住一挑眉。
和天星門弟子都長得一般的情況不同,這道宗完全像是選美大賽一樣,男的個個星目劍眉,俊朗非凡,女的杏眼櫻嘴,身材火辣。
天星門的下峰弟子又大多是十八九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一見到道宗弟子的模樣,都是下意識地呆了呆,沒一會兒,廣場上麵就陸陸續續地響起了吞口水的聲音。
天星門的長老氣得臉都綠了。
李長老脾氣最為火爆,看見門下弟子一個個如此不爭氣的模樣,隻恨不得衝過去一人一大耳巴子,將他們給打醒過來。
“道宗取了一個如此正派的名字,卻是修行一些不入流的狐媚之術,哼,簡直是丟了我名門正宗的臉!”李長老冷喝出聲。
他的聲音裡麵,刻意帶上了玄力的波動,那些沉迷在道宗弟子容貌中的天星門眾人,這才紛紛驚醒過來,麵露愧色,有些後怕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多看道宗弟子一眼。
道宗為首那人笑了笑,“李長老,你這可是說笑了。天下之大,修煉之途也是無奇不有。所謂的不入流之術,不過是一些人自以為是標榜出來的罷了。道是在心中,你看天星門雖說修道修道,但六根未淨,這才是輕易就被我道宗弟子動搖了道根。”
李長老氣得一張臉都綠了,“雷朋,你!”
“李長老。”藍長老平靜地抬起手來,攔在了李長老麵前。
他麵色如常地看著得意洋洋的雷朋,平靜地說道,“道宗眾友遠道而來,想必是疲乏異常。天星門已經準備好了落腳之處,還請眾友先行休息,明天午時,共同參加天星門小試,選出此次曆練之人,可好?”
“如此甚好。”雷朋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胡須撩得到處亂飛,“和天星門闊彆二十年之久的交流,真是令人期待啊。對了,不知道求長老是哪一位?”
陳昊突然聽到雷朋在找求天應,愣了愣,下意識地就朝著求天應看了過去。
求天應垂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陳昊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將這種笑容看成是老實又和善,和求天應接觸得越多,陳昊越是發現,這個求天應和外界的傳聞相差越遠。
非要陳昊形容的話,那就是求天應分明就是一頭狼,卻被看成了羊。
雷朋這一聲問話之後,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回答,當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道宗宗主托我給求長老帶來一句話,他想知道,求長老這麼多年下來,可否又有了弟子,他很想見識見識。”
陳昊心頭一動,一個詭異的念頭飛快地從他的腦袋裡麵閃過。
那一刹那,陳昊隱約間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可再仔細去想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了。
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陳昊將視線重新落在了求天應的臉上,但見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是全然沒有將雷朋的話放在心裡去一樣。
人群中,有不少是認識求天應的,頓時,斷斷續續的,接二連三有人將目光落在了求天應的身上。
雷朋也是注意到了這個變化,他挑了挑眉,“求長老為何不肯出麵?”
“就你?”求天應臉上浮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還不配!”
話音一落,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特彆是天星門的弟子,大家都看慣了平日裡求天應對誰都是笑嗬嗬的樣子,哪怕是剛進門的外緣弟子,求天應也從來沒有給過誰臉色看。
但是現在,麵對道宗的人的時候,求天應一副不屑的樣子,讓大家都察覺到了陌生。
這種陰沉冷漠的表情,出現在求天應的臉上時,像是他整個人都是換了一張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