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口氣,連忙拖著被布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破天錘站到了求天應身後。
“求長老。”陳昊有些歉意地開了口。
他粗略了掃了一眼,就知道整個下峰,除了自己之外,幾乎都已經到齊了。
“無妨,速度是決定不了輸贏的,隻有實力才能決定生死。”求天應淡淡地說道。
他的視線落在陳昊背上的破天錘上麵,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陳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這家夥看來是想和自已拚命啊。
但他對於比試還是一頭霧水,當即小聲地詢問道,“求長老,不知道這場比試,是按照什麼樣的規矩來的?”
“一對一。擂台賽。”求天應淡淡地說道,“所有外門弟子,都可以站在這個擂台上麵。想要勝利,就站到最後。”
陳昊一驚,“這麼說來,對先站上去的人豈不是不公平。後麵上來的人,隻需要打敗剩下的人即可,但最先站上去的,想要站到最後,豈不是要打敗所有人?”
求天應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昊,“世事哪有絕對的公平,你可是怕了?”
陳昊怔了怔,隨即想起自己和求天應的約定,隻有自己在這場比試中,一場未敗,才能拿到破天錘。
陳昊抓了抓頭,“我沒有想到是這種比賽形式。”
“你沒有想到的還多的是,這場比賽,還可以點名讓人出戰。”求天應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平日裡可有得罪什麼人嗎?”
陳昊一聽求天應這麼一說,哭都來不及了。
他就這麼看過去,就對上了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陳昊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得罪過什麼人,但是,麻煩偏偏像是喜歡上他了一樣,不斷跟著他。
“我明白了。”求天應看陳昊的神色,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拍了拍陳昊的肩膀,“你已經隱藏得太久了,再好的劍,一直藏起來,也會被人遺忘,會被人看不起,是該有個機會,讓人看看出鞘的利劍,是有多鋒利可怕。”
陳昊抿緊了唇。
求天應淡淡地說道,“放心,有什麼可怕的,不是有我在嗎?”
陳昊忽然轉過頭去,緊緊地盯著他,“我怕的,是人不夠多!”
求天應愣了愣,隨即啞然失笑,拍著陳昊肩膀的手,也更加用力起來,“不錯不錯,有膽量,哈哈,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實力了。”
陳昊握緊了拳頭。
求天應收回了手,“你也不用太多緊張,外門弟子這麼多,所以,當然不會真的讓你站到最後,按照規矩,如果能一個人連續擊敗五十個挑戰者的話,就算是順利過關了。”
陳昊鼻孔裡麵重重地出了一口氣,“求長老,你不要把一個人連續擊敗五十個挑戰者說得一個人要和五十個挑戰者一起吃個飯那樣輕鬆啊。”
求天應負著手,笑眯眯地看著陳昊,“不然的話,你憑什麼做我的徒弟?”
陳昊實在沒有忍住,偷偷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要是他有那樣的實力,就算是中峰的長老,都會趨之如騖地要收他為徒了,他也不必再在下峰中選擇長老作為師父。
要知道,下峰長老的實力,自然也是天星門中最弱的。
陳昊正和求天應說著,忽然就聽見了擂台傳來了一陣喧嘩。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過去,就發現已經有人站在了擂台上麵。
陳昊眼神微微一凝,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當時和他有過約定的黑白雙煞中的黑煞。
黑煞一身黑衣,站上擂台之後,目光立刻就落在了陳昊身上。
“陳昊,兩月之前,你我有過約定,要在外門小試中,一決高下,你可還記得?”
“當然。”陳昊點了點頭。
黑煞麵色陰寒,“那麼,兩月之前,你在坊市交流會擊殺我師弟白煞,奪走他的納戒之事,你又還記得?”
話音一落,擂台周圍頓時喧鬨起來。
要知道,同門相殘,可是每個宗派的大忌。
所以就算是齊天寶,在那麼厭惡陳昊的情況之下,也隻敢玩些手段,而不是直接出手。
這種事情,做得萬無一失,死無對證還好,要是留下了證據,可是要被逐出師門,嚴重者,甚至會被長老親手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