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一路上扛著大旗,而且快到了千草灘之時,就讓幾個人齊聲喊話,“討回公道,討回公道,師出有名,師出有名!”
這樣一招搖之下,那千草灘的藥穀弟子卻哪能不知道,有一夥氣勢洶洶地奔這邊來了,而且絕對是來者不善啊。
“報,大師兄,外麵來了一夥人,打著旗子,說什麼問咱們討公道!看樣子像不好惹的樣子。”藥穀尋山弟子,發現遠處一行人直奔這裡而來,馬上撒腿回報這邊的情況。
坐在大廳之內的大師兄,坐在一個玄色的太師椅上麵,麵前擺了一個小茶壺,正在那裡一邊品茶,一邊很是享受地扇著扇子,哼著小曲,“哎呀呀,人人都說神好啊,卻哪裡有這裡好呀,我的生活賽神仙呐……”
因為千草灘出產各種藥材,隻要稍加煉製到了市集之上,就是一個好價錢,而且不隻他們煉製這普通治病的良藥,那些害人的藥他們也是煉製,因為這種藥更加能賣一個大價錢,所以這千草灘的日子過得可是極為舒坦,自然這個大師兄就會唱那個比神仙快活的小曲了。
要說那些害人的藥,可真是害人不淺啊,像什麼合情散、三步倒、迷人香之類,總之他們是沒有違背師門的規矩殺害過一個人,但是拿這些藥的人,不殺人害人,還能乾出什麼好事情不成。
就是因為他們沒有背叛師門,也沒有濫殺,所以門規卻也奈何不了這些人渣。況且就算真就殺了人,反正都是在外麵殺的,而且死無對證,就說那些人該死,師門也奈何不了他們的,隻要他們老老實實奉承著兔子不食窩邊草這樣的原則,就一切平安大吉。
陳昊越接近千草灘,一路之上又聽玄潔講了一些關於藥穀的事情,就越加斷定了自己一直懷疑的事情,就是郭懷的死因,一定與這藥穀也脫不了乾係,至少那種毒藥現在看來,大概是出自於藥穀的手筆,而絕非是門派當所查到的那樣,就算是郭懷的死沒有疑點,但是那個背黑鍋的曾季現在可是死得不清不楚啊,他又是被何下毒呢?
聯係了前因後果,陳昊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跟藥穀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如果能夠順藤摸瓜,揪出背後的人,或者得到一些線索的話,就不須此行啊。”
但是陳昊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卻一直有一個更厲害的高手在暗中監視,隻是上頭交代下來,不能動陳昊,不然陳昊死千百次也不止了。
“斜風,你確定陳昊一行人去了藥穀?”
“回令使的話,千真萬確,大人,這陳昊的鼻子可是靈得很,我怕他去了藥穀之後……不如……”
“放肆,沒有殿主新的旨意下達之前,你敢違命嗎?”光明令使聽完不由得勃然大怒起來。
一襲黑衣,戴了銅麵具的光明左使在暗影當中,除了暗影的當中的老大無量玄天之外,就隻有殿主本人幾過他的廬山真麵了,就連殿主身邊的光明右使也是未曾親見這摘下麵具後的光明左使的真身。
他若發起怒來,當然不是這紅衣人斜風所能承受得起的,所以斜風馬上閉口不言,卻又忍不住,憋了半天,還是又仗著膽子說了句,“要是陳昊查出了細雨的蛛絲馬跡來,又當如何?”
“若是這細雨不可靠,那麼就……”
紅衣人聽完不由怖得一身冷汗,雖然是罩了麵紗,但是也能看得出他瞳仁之中露出的怖色,“要是有一天我……”
但這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宿命,進了暗影的人,幾乎最後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而且沒有哪一個能半路退出,如果想要退出,那樣會死得更加生不如死,如果不想背叛,而且忠於暗影,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因為對於表現好的成員,會有這樣一個機會,成為像光明左使那樣的人,而不必每天擔驚受怕,怕哪天不是死在敵人手上,而是因為泄露了機秘,死於自己人的手裡。
拚了命就會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好好表現,就連生的希望也沒有,所以暗影當中全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