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慧茹的哭咽聲在幽深的青銅走廊裡不斷回響,就仿佛是夜貓子躲在屋簷上大聲啼哭一樣,撕心裂肺,淒厲刺耳!周煜煜上前抓住了丁慧茹的胳膊,好心安慰道:“丁師姐!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隻要你回去給師傅求個情,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周煜煜年紀小不懂人心險惡,還以為丁慧茹是真心哭咽,但白老大等人卻嗤之以鼻,轉身看著幽深的走廊,隻見此處雖然黑暗,但依舊有微弱的光芒,而且黑暗中有斑斑點點的螢火,似螢火蟲般輕盈!
突然間,一個通明神猿峰的弟子慘叫一聲,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指著身旁的牆壁,斷斷續續道:“鬼!鬼啊!”
眾人趕緊回頭,就連丁慧茹也被嚇得趕緊站起來,緊緊握住自己的靈器!
凝神望去,隻見那牆壁上有一張詭異的人臉,被青銅壁半淹沒,仿佛他是想在銅汁將硬未硬的時候從裡麵掙脫出來,但顯然是來不及了!另外一個通明神猿峰的弟子微微走上前,不屑道:“瞧你那大驚小怪的樣子!這不就是一具被青銅封住的屍體嗎?哎,這裡麵似乎還有流動的螢火蟲!”
那個弟子說罷,忍不住用手觸碰那張臉的鼻子,突然,流動的螢火從那張臉的鼻孔中流出來,瞬間覆蓋了那個人的全身!
白老大等人趕緊往後退一步,連丁慧茹也拉著周煜煜退避三舍。
剛才那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弟子膽小,趕緊爬到一旁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癢,還有點熱!”那個弟子慢慢緊張起來,臉上也沒有了輕蔑,而在下一刻,他突然慘叫起來,身上忽然燃起金色的火焰!
“啊!”光芒耀眼,猶如驕陽炸裂,所有的人趕緊閉上眼睛,深怕致盲!隻是一瞬間,一股熱浪轟然散開,將那個弟子燒成了灰燼。
熒光懸浮在半空中,還保持著人形,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白老大等人吞咽口水,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慢慢的,青銅走廊裡恢複一片死寂,甚至連眾人的呼吸聲也能清楚聽到,那些懸浮在空中的螢火在空中停留片刻,然後慢慢聚攏在一塊兒,順著牆壁裡那張臉的鼻孔流進去,使得那張詭異的臉繼續散發熒光!
眾人看到危機解除,卻根本不敢鬆氣,剛才那一幕實在太恐怖了,隻是一瞬間,莫說肉軀,就連靈器也燒成了灰燼!
眾人慢慢往前走去,隻見青銅蓋走廊裡的牆壁上到處是那種詭異的人臉,並且裡麵流動著微弱的熒光!在牆壁的四周,青銅壁顯然高低不平,但上麵的花紋似乎絲毫沒有收到影響!
牧瘟他們走得很慢,不僅是害怕驚擾到走廊裡的螢火,而且每個人都在凝望著青銅壁上的壁畫!
如果說桃花潭下的青銅牢籠隻是記載了上古時期的景象,那走廊裡的青銅壁則記載了不少關於人族祭天的場景,而且每一副壁畫上的人族服侍禮節都各不相同,仿佛成千上萬的上古部落的祭祀場景這裡都有記載!
而且每隔三步就有一張詭異的人臉浮現在青銅壁上,他們妄圖掙破青銅壁的束縛,卻不料歲月就此將他們定格,用來裝飾青銅壁,讓這裡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腳步聲幽幽的在走廊裡回蕩,自從丁慧茹害死了自己的師弟以後,她的神經顯然有幾分過度緊張,而她囂張的氣焰略微收斂!
丁慧茹忍不住抱怨道:“這走廊到底還有多遠?”
白老大突然咳嗽一聲,隻聽聲音幽幽回蕩,足足好半天才重新回來,他瞥了一眼丁慧茹,似乎在嘲諷她不懂常識!這時候,丁慧茹忍不住火冒三丈,跺著腳吼道:“都怪你們這些通地神猿峰的廢物,否則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鬼地方!”
白老大白了一眼,心道這時候還埋怨有什麼用!牧瘟卻尬笑了一聲,正要寬慰丁慧茹的時候,眾人似乎聽到背後傳來了腳步聲,於是紛紛屏息凝視,空蕩蕩的走廊裡麵光線昏暗,寒流一陣陣湧動,卻不見人影!
突然之間,周煜煜悶哼一聲,臉色煞白,捂住嘴巴,指著地麵!
地麵上突然出現一串腳印,而且直指通明神猿峰的一個弟子,當他發現以後,他的臉色瞬間煞白,惶惶不知所措,突然間,那個弟子的臉上出現一道血痕,隻見他直接被砍成了兩半!
“啊!”粘稠的血液噴灑到高空中,染紅了兩邊的青銅壁,周煜煜終於忍受不住巨大的恐懼,在走廊裡驚聲尖叫!
“跑!”白老大看到那個弟子瞬間被擊殺了,頓時大吼一聲,拖著牧瘟往走廊深處跑去!
眾人再一次發足狂奔,奔向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