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風,你被青銅碎片吸去大半精血,又鏖戰這麼久,哪怕我們這裡的人隻祭出一件靈器,也足夠收拾你了!而且你為非作歹,惡貫滿盈,罄竹難書,天下修士人人得而誅之,奈何你妖法多端,本該再讓你逍遙幾年,但沒想到你居然自投羅網,那就別怪我們收下斬妖除魔的美名了!”太史煬雙手捏訣,掌心金光熠熠,神色有幾分猙獰!
楚聞風臉色煞白,渾身顫抖,他看著石坑裡幾乎害死他的青銅碎片,恨不得昂天咆哮,而天空中的妖祖已經盤旋而下,直指楚聞風!
再看黃金家族的十二神宮,渾身金光熠熠,猶如神祇,在另一邊,吳清泉等人被颶風包裹,長發舞動,宛如瘋魔,儒宗跟佛祖的不甘落後,一幫執筆一幫誦經,將楚聞風圍得死死的!
五彩神芒在天空糅合一起,壓向被圍困中間的楚聞風!
楚聞風麵目猙獰,雙手托天,竭力抵抗,突然間,他吐出一口黑色的精血,隻見血珠懸空顫動,綻放出璀璨的血光,但血珠爆裂,化成血霧,楚聞風突然跪在地上,被五彩神芒轟然擊中!
塵埃湧入高空,大地巨顫,樹林簌簌,而塵埃散去以後,楚聞風躺在石坑裡麵,四肢斷裂,滿麵鮮血,奄奄一息,但他還在獰笑,甚至笑得極為猖狂,眾人互相對望,似乎不明白楚聞風怎麼還笑得出來,突然間,楚聞風怒吼道:“就憑你們也想殺我?再等五百年吧!”
楚聞風的身體突然膨脹起來,在他的四周,血珠慢慢飄起,猩紅的“殺”字也慢慢懸空,所有的長老神宮紛紛握緊靈器,深怕楚聞風回光返照,使出致命殺招!
但楚聞風的眼珠子慢慢瞪大,身體抽搐,仿佛體內磅礴的靈氣已經癲狂了,轉眼間,他的氣勢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隱隱靠近仙蹤級別的修士!
“今日之辱,我聞風銘記在心!哈哈哈!”本該是極度囂張的話語,但因為楚聞風的嗓子被壓迫,所以聲音有幾分沙啞難聽!
突然間,楚聞風的胸膛裂開猩紅的口子,紅光璀璨,吳清泉突然臉色大變,低吼道:“快撤!他要自爆了!”
轟!巨大的血霧掩蓋天地,整個山川都被血霧籠罩,大地震顫,青山崩潰,仿佛末日來臨!
紅色的血浪隆隆卷來,山裡的妖獸紛紛在赤霧中化成血汙,段涯明看到以後,突然祭出一個巨大的金缽,來到白老大他們的身邊,讓其遇風暴漲,翻身扣住眾人!飛沙走石敲擊在金缽外麵,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而且整個金缽嗡嗡震動,顯然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良久,金缽裡麵一片死寂,甚至都能聽到各自的呼吸聲,段涯明將金缽收起,隻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麵來而!
牧瘟他們趕緊捂住了口鼻,而這時候,太史煬突然在山野間怒吼道:“快攔住他!”
所有人抬頭望,隻見一道璀璨的紅光從天空劃過,眨眼間已經飛出千裡之外!牧瘟等人當然看不清,但吳清泉他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楚聞風的心臟,他的神魂也在裡麵,隻要神魂不滅,他就有辦法借屍還魂!
二十幾個璿璣境界的強者突然騰雲追去,妖祖們麵麵相覷,看著石坑中的青銅碎片,似乎有幾分難舍,但想到楚聞風令人發指的修為,他們立刻轉頭追去!
一道道光芒猶如流星般飛出去,在天空中留下殘影,而妖祖們龐大的身軀掠過,更是使得狂風湧動,飛沙走石!
良久,通地神猿峰東麵的山野恢複死寂,七猿宗的弟子們和那些外來修士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楚聞風被打敗了?”
“楚聞風被打敗啦!我親眼看到的,他自爆肉軀而迷惑峰主他們,這好像是萬血歸宗裡的什麼秘法......好像叫什麼來著.......”
“應該叫血遁吧!是要用自己的修為為代價,使得實力瞬間達到仙宗狀態,但靈力消耗極快,所以一般使用了這種妖術以後,魔修都會飛快逃離現場!”一個見多識廣的修士說道。
“大名鼎鼎的楚聞風居然被收拾了......真是不可思議,他大鬨中州的時候,可都沒人攔得住他!”
“其實也不是攔不住,隻是不想攔而已,否則要是我七猿宗舉全宗之力,一個小小的楚聞風有何足掛齒。”
這時候,那個叫韓蒼的修士踏空而來,他看到楚聞風離去的方向,眉頭一皺,低喝道:“別說得那麼好聽,要是七猿宗 真不把楚聞風放在眼裡,為什麼七猿宗不早點收拾楚聞風,非要等收拾神兵碎片的時候才替天行道?”
“嘿,你是哪來的修士,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竟然敢替一個魔修說話!”
那幫修士看了一眼腳下騰雲的韓蒼,趕緊抓住那個修士的胳膊,勸道:“算了,算了,楚聞風都已經被打成喪家之犬了,哈有什麼好吵的。”
那幫七猿宗弟子跟他宗修士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山脈。
段涯明看著空蕩蕩的天空,隻有青銅碎片的青光印染山壁,他轉過頭,對白老大他們蹙眉道:“你們也回去吧,沒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七猿山。”
“弟子遵命。”白老大他們躬身說道,在段涯明的命令下回到了通地神猿峰。
近乎一個月以後,七位峰主跟妖祖們都還沒有回來,而牧瘟等人忙於修繕宮殿,已經慢慢把這件事給忘了。有一天,牧瘟正在山裡跟大憨二憨伐木,樹林裡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其行蹤飄渺,迅如閃電。
等到牧瘟抬起頭的時候,臉色蒼白如鬼魅的韓蒼正看著牧瘟,還不忘笑道:“牧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