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靠近那個神秘的洞口,用手臂丈量一下,卻發現這個洞口並不大,他不禁狐疑道:“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妖獸洞口,這裡最多也就容納我們三個人並肩進去而已。”
“可能是某種體型較小的妖獸吧?”朱尚書也靠近了些,認真道。
“那些是什麼字?”碧嵐的目光在洞府周圍一掃,突然被這個冰洞上麵的幾排字給吸引住了。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在洞窟的上麵有著一塊石匾,其棱角被歲月腐蝕光滑,表麵布滿了淩亂的刀痕,中間刻著三個古老的金字——玄冰窟。
在玄冰窟的兩旁,又刻著兩行小楷金字——
天地為局。
蒼生為子。
“好氣魄!”當淮湯看了一眼那兩排字,不由得神魂一震,為之動容,在他血氣方剛的年紀,他曾孤身遊曆古跡無數,見過神廟殿宇如星,那裡也有石刻梵文,但從來沒有一個人的字能寫得這樣肆意狂妄,恢弘磅礴。
碧嵐瞥了一眼那排字,搖頭道:“字是好字,但筆鋒不加掩飾,意境太過凶殘,恐怕這是妖魔邪類所撰寫的,淮長老,你可別弄渾了黑白是非。”
淮湯不滿地嘀咕道:“人心隔肚皮,好人也能寫壞字。”
苟赤襄看著那幾排字,很不滿道:“歪歪扭扭,曲曲折折,跟我寫的都差不多嘛!”
“苟師弟,你不能罵人啊!”吳德為了顧及龐昊的麵子,特地壓低嗓門說道,但是苟赤襄聽到後還是擺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扔到玄冰窟裡。
“你給我閉嘴!”
但誰都知道苟赤襄也是個可憐人,從小沒爹沒娘,連他的村莊也在他年幼的時候被毀滅了,而且他沒上過私塾,到了均衡宗就一直被訓練怎麼當臥底,怎麼在極端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就連他能寫的幾個字還是他自己學來的。
“行了,都閉嘴吧。”淮湯看到吵吵鬨鬨的吳德跟苟赤襄,突然嗔怪了一聲,隻見他獨自來到玄冰窟外,凝視著洞壁上的玄冰,手一抬,一根渾圓的鐵棍出現在淮湯的手裡。
淮湯深呼吸一口,輕輕敲了敲玄冰。
清脆鏗鏘的聲音慢慢飄出去,回蕩在漆黑的荒野上和幽深的洞穴裡,就好像是惡鬼在深淵哀嚎。
而經過淮湯的試探和研究以後,眾人漸漸明白這些玄冰到底是怎樣的東西了,它們堅硬如鐵,澄澈晶瑩,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在寒冰之下還有絲絲縷縷的血管在不斷蠕動,仿佛堅硬的冰塊對它們而言並不存在。
“師傅,這玄冰下麵的赤紅色之物是什麼東西?”吳德走上前,看著眼前詭譎的玄冰,根本不敢觸碰。
牧瘟他們看到了以後,也覺得這些猩紅的血管異常詭異,甚至有幾分惡心,好像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頭發。
“像是血管,但又不像。”淮湯好奇地靠近玄冰,慢慢把頭低了下去,但是當一股腥臭撲麵而來,他不禁倒退兩步,感覺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這真的是血管的話,那到底是怎樣的怪物的血管才會冰凍在冰塊裡麵呢?
“你們聽,洞裡好像麵有什麼聲音!”突然間,黑漆漆的洞口裡響起一道尖銳高頻的聲音,而碧嵐聽到聲音後,突然用手抓緊了胸口,臉色蒼白的倒退了兩步。
洞穴裡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就像是昆蟲被燒焦時發出來的哀叫,尖銳得好像能撕裂了每個人的耳膜,而牧瘟他們也都聽到了那種若有若無的怪響,隨著聲音不斷的劃過他們的耳膜,他們隻覺得頭痛欲裂,魂不守舍。
吳德臉色慘白,猛地用手捂住了耳朵,但卻沒有任何效果,無奈之下,他抓緊了吳良的手,大喊道:“師兄,師兄,我的頭好痛!”
苟赤襄跟朱尚書同樣惡心欲嘔,即便是淮湯,也在不經意間握緊了拳頭,有些痛苦地看著深不可測的黑暗地底,當初他們跟地洞相隔甚遠,所以才不覺得這吼叫聲中蘊含的力量並不恐怖,但是當他們站在洞穴前麵,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喀嚓!”就在玄冰窟擾亂牧瘟他們心神的時候,他們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骨頭被踩斷的聲響。
“什麼東西!”牧瘟跟碧嵐就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猛的回過頭,死死地盯著背後,縱然入眼處漆黑一片,但依舊沒有人放鬆警惕,甚至更加握緊了法器,哪怕他們頭痛欲裂,也不敢分心抵抗音波的力量。
“都靠近我!”淮湯臉色鐵青,隻見他的手掌一揮,一柄同體璀璨的金劍突然劃破虛空,發出嗡嗡的蜂鳴,他用陰沉嘶啞的聲音喝斥道,“何方妖物!”
在半座坍塌的青銅塔背後,一道巨大的陰影慢慢出來,它還沒有顯露真身,一股腥風已經撲麵而來,讓人聞之欲嘔。
吳德突然捂住了鼻子,抱怨道:“好臭的腥味!”
碧嵐也躲到了牧瘟的背後,她的聲音顫微道:“是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