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趕緊往後退了一點,但嘴裡也發出淒厲的慘叫,好像極為驚恐手裡的東西揮灑掉一樣。當兩邊的人各自停下來之後,無不瞪大了眼珠子。
“四師叔!”白老大看著手裡拿著一個夜壺從神殿裡走了出來的柳楓,嘴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拳頭了,時隔數年,柳楓的變化不大,依舊是英姿颯爽,墨發如瀑,身上穿著乾淨整潔的道袍,背後繡著一個巨大的太極圖,腳下穿著一雙穿雲鞋,顯得高深莫測。
“四師叔!”白老大看到柳楓手裡的夜壺,忍不住問道,“你端著夜壺乾什麼?”
要知道柳楓可是通地神猿峰的四長老,位高權重,這次端著夜壺也就算了,而且還是從七猿神殿裡麵走出來。
柳楓看到突然出現的白老大,同樣是瞪大了眼睛,顯得很是驚詫,但是等他醒悟過來後,他立刻大喝道:“畜牲,敗壞我通地神猿峰顏麵,竟然還敢回來!”
白老大被柳楓大罵一聲,顯得很是尷尬,看來四師叔也早就知道聖女峰的事情了。不過想想也是,就連山腳下守門的弟子都知道了,柳師叔手眼通天,又怎會不知道呢,但就在柳楓準備發火的時候,白老大看了一眼身後的白苗鳳跟周煜煜,趕緊對著柳楓解釋道:“師叔!師叔!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師侄早就吃儘苦頭了,你還死死抓著我不放乾什麼!更何況通明神猿峰的人還在這裡呢!”
柳楓往後看到白苗鳳跟周煜煜,也就是稍微一怔,沒想到這兩個受害人也來了,而且他知道白苗鳳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跟白霖有得一比,於是感謝偃旗息鼓。但他再看到白苗鳳手裡的牧瘟之後,他是真的長大了嘴巴,顯得極為吃驚,連連道:“你!你!你!”
“師叔,不要激動!你的夜壺快灑啦!”白老大突然聞到了一股惡臭,低頭一看,隻見柳楓的另一隻手不斷顫抖,裡麵的泄水都快倒出來了,趕緊大喊道。
柳楓醒悟過來,頓時手一抖,將夜壺端正,這裡可是七猿神殿門口,要是把泄水倒在了這裡,他就等著被關到寒星洞去吧!
“師叔,牧師弟的事情之後再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端著一個夜壺從七猿神殿裡麵出來呢!”白老大疑惑地看著柳楓手裡的夜壺,不說七猿神殿是聖地,不許別人帶著這種汙穢進入,更何況柳楓好歹是通地神猿峰的第四長老,地位高崇,怎麼能拿著夜壺招搖過市。
柳楓也顯得有幾分尷尬,不由得將夜壺放在了背後,咳嗽道:“你師祖在七猿神殿閉關,隻因這幾天身體有恙,行動不便,實在不能外出方便,所以隻能讓我給他拿來了一個夜壺。”
白老大跟白苗鳳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後,無不臉色大變,她們早就知道吳清泉年事已高,唯恐命薄西山,如今又要柳楓端來夜壺,更是不祥之兆,正所謂仙人五衰,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若是師祖連方便都已經需要夜壺端到七猿神殿了,那他的身體是差到了怎樣的地步。
“師叔,那師祖的身體!”白老大頓時緊張起來,五清泉是通地神猿峰的支柱,而他師傅段涯明如今下落不明,他可不能在這時候出了意外啊!
柳楓微微抬手,示意白老大不必驚恐,說道:“不必擔憂,隻是你師祖練功時出了差池,才受了重傷,但他的陽壽尚有一段時日,你看通地神猿峰的頂端也沒出現異象,你師祖就不會出事的。”
白老大聽到後,心裡稍稍心安一些,似乎也沒有顯得那麼緊張了,畢竟他也知道,曆代峰主死亡之前,通地神猿峰的頂端都會出現異象,召喚峰主前往圓寂,屍首沉入潭底,被裡麵的妖魔所控。
而這時候,柳楓看著牧瘟,神色異常複雜,顯得不知所措,這小子是他大師兄的最小弟子,又在通明神猿峰大放異彩,按理說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但他在通明神猿峰犯下大錯,也已經使得七猿宗人人皆知,這次他被抓回來,肯定是凶多吉少,自己這個當師叔的又該怎麼救他?
“四師叔,那我的小師弟暫時怎麼處置,我師傅又不在,現在師祖也遭了殃。”白老大一籌莫展,顯然跟柳楓想到一塊去了。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稟報你師祖。”柳楓看著失魂落魄的牧瘟,一咬牙說道,準備回到七猿神殿去問自己師傅。
“柳師叔。”在柳楓轉身的刹那,白苗鳳突然喊了一聲。
“怎麼了?”柳楓轉過身,疑惑地看著白苗鳳。
“我師傅暫時前往三相宗了,她說她回來後要一並處置牧師弟。”白苗鳳眉頭皺起,深怕柳師叔不知道這件事,就讓吳師祖擅作主張,將人給處置了。
柳楓突然一怔,等他醒悟過來後,他不禁眉頭一皺,顯得心事重重,畢竟白霖可要比她的兩個弟子棘手多了,所以他趕緊問道:“白霖師妹對於聖女峰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嗎?”
柳楓的心裡很是忐忑,白霖好歹也是通明神猿峰的大長老,平日裡要管到整座主峰的大小事務,就算當初被偷看的是她的弟子,她也不必這麼小氣,一直抓著不放吧。
“我家師傅自有打算,不過牧瘟也是她的徒弟,怎麼處置牧瘟也應該讓家師說幾句,至於我師傅還對聖女峰的事情生氣與否我就不知道了。”白苗鳳很聰明地繞開了話題,說得柳楓半點脾氣也沒有。
“這件事我知道了。”柳楓顯得有些渾不在意,於是隨口說道,但他心裡卻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心道白霖要是死抓著牧瘟不放就慘了,而且師傅早就叮囑過大師兄了,是時候跟通明神猿峰要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