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瘟點了點頭,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所以好不推辭地走到了前麵,讓大師兄躲在後麵取暖。當牧瘟把自己賽道狹窄地石縫裡麵,恐怖陰冷的韓流立刻撲麵而來,而且這石縫裡麵到處是堅硬的棱角,甚至還有很多被凍結在寒冰中的骨刺,隻要稍稍一劃,就算是再堅硬的東西也能被劃出一道口子。
牧瘟看到此地如此凶險,忍不住對後麵提醒道:“大師兄,這石縫裡到處是棱角,你進來的時候小心一些。”
牧瘟的話音消散,猶如石沉大海,而僅僅是刹那之間,牧瘟的瞳孔就已經縮成了點。
原來當牧瘟走在前麵後,後麵的白老大沒有了天火庇護,他的視線立刻變得模糊起來,而且恐怖的寒氣從頭澆下,他來不及大喊,就感覺舌頭已經徹底麻木了。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牧瘟從自己的視線裡變得模糊,甚至來不及掙紮,但就在他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徹底凍結的時候,一隻僵硬的手突然從前麵抓住了白老大的衣領,把他從狹窄的縫隙裡麵直接拖了出去,而等到白老大被拖到了地上,一股溫熱的氣息慢慢籠罩著他,將那些像是毒蛇一樣的寒意驅散殆儘。
“大師兄!大師兄!”在白老大渾渾噩噩的時候,他的耳邊響起了牧瘟的呼喚聲,過了良久,白老大才猛地吸了一口氣,從地上彈坐起來,好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臉色蒼白到了極致,但臉上可沒有冷汗,隻有一層厚厚的白霜。
“小師弟,這裡真不是人待的!”白老大雙眼不滿血絲,聲音不斷顫抖,直到他看到麵前滿臉寒霜的牧瘟,這才感到了幾分心安,但還是大聲抱怨,顯得極為心有餘悸,而且他還不忘補充道,“剛才我隻是離你幾步遠,就冷得連聲音都沒了!”
“這裡的寒氣好像最為濃鬱,雖然沒有冷到極致,但也極為凶險。”牧瘟往四周環望一圈,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警覺,並且說道,“大師兄,你不要離開我的左臂太遠。”
白老大點了點頭,並從地上爬了起來,當他環顧四周,隻見四周的黑暗中都飄浮著一縷縷詭異的鬼火,雖然那是火焰,但隻要稍稍靠近,就會感覺恐怖的寒意撲麵而來,就連牧瘟左臂上的紫焰也救不了他們。
“這些鬼火是什麼東西?”白老大吞咽了一口唾沫,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窘迫,而且沒有牧瘟擋在前麵,也根本不敢靠近那些鬼火。但是在鬼火的照耀之下,他們反倒是接住上麵幽藍的光芒,勉強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不清楚。”牧瘟搖了搖頭,並且同樣警惕地打量四周。
這裡是一個極為高大空曠的石窟,在他們的頭頂,到處是一挫挫尖銳晶瑩的冰棱,好像是巨獸的獠牙倒懸在他們的頭頂,隻要風稍稍一吹,就能從頭頂砸下來。
而在石窟的中央,一顆巨大的像火龍果一樣的懸掛的冰球靜置在牧瘟他們的頭頂,在晶瑩的心臟之中,裡麵到處是晶瑩流動的液體,好像銀沙混雜在其中,在鬼火的照耀下光華綻放,隨著液體不斷地流動,沙沙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來,而且裡麵好像有不少冰渣,隨著漿液每一次的流動,裡麵都能響起破碎的聲音。
“大師兄,你聽,洞口外的聲音就是從這裡響起來的!”牧瘟側耳傾聽,忽然對著白老大說道。
“它的聲音是怎麼穿到石洞門口的?”白老大聽到隻是回蕩在石窟裡麵的聲音,似乎有幾分不解,不明白這麼微弱的聲音怎麼會傳到那麼遠的地方。
牧瘟聽到以後,也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就當他還要往四周繼續看的時候,這顆冰球突然猛地一縮,刹那間,沉悶的聲音像是驚雷一樣響起,四周的鬼火也在刹那間砰然熄滅,整個石窟都像是陷入到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中,而在轟鳴中,牧瘟跟白老大的耳膜都像是要被震破了。
在他們的頭頂,那顆心臟一樣的圓球立刻在黑暗中綻放出璀璨的光滑,並且伴隨著光芒的綻放,裡麵的銀色液體立刻變得急促起來,剛才細微的沙沙聲也驟然擴大了千倍不止,好像整個地底都在嗡嗡震動。
“師兄,快捂住耳朵!”黑暗之中,牧瘟大喊了一聲。
白老大臉色蒼白,顯得很是惶恐。
一直過了半晌,那刺耳的聲音才漸漸平息了幾分,但殘留的聲音一直回蕩在石窟裡麵,依舊很是刺耳。
牧瘟漸漸冷靜下來,他看著頭頂那依舊有著暗淡光芒的心臟,驚恐道:“大師兄,那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巨羊的心臟!”白老大看著僅僅是一縮一放的圓球猜測道。
“它不是已經死了嗎?”牧瘟眉頭緊皺,顯得有幾分難以置信,一頭死掉的羊,它的心臟還怎麼跳動。
白老大跟牧瘟想的一樣,但他也是親眼看到巨羊的心臟跳動了一下,這是無法爭辯的事實。
牧瘟跟白老大慢慢陷入到沉默之中,似乎根本不太願意相信這件事,但這時候,白老大狐疑道:“小師弟,你說會不會是時間太久,這巨羊的骸骨慢慢誕生了怨靈,所以才複活過來?”
白老大這麼一說,牧瘟的眼眸不由得一亮,覺得大師兄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是他們再繼續看著頭頂那顆冰球,卻不見這顆心臟還有其他詭異,好像隻是震顫一下就在沒有別的事情了。
牧瘟跟白老大慢慢皺緊了眉頭,也慢慢從冰球上轉移了注意力,剛才那砰然一震,已經是的石窟裡所有的鬼火熄滅,如今一震過後,那一團團簇擁的鬼火再次幽幽亮起,好像一團團冰花綻放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