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受死!”周濟從爆炸的冰堆裡麵一躍而起,猶如青龍出鞘,但他總是氣勢洶洶,卻也掩蓋不住身上的狼狽,隻見他身上的衣袍儘數破裂,滿臉血汙,好像是從屍山血海裡麵爬出來的妖魔一般。
但周濟的目光依舊冷漠,就好像是一頭餓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齜牙咧嘴。
“青銅棍!”白老大暴喝一聲,猛的一揮手,一轉眼,冰堆裡響起嗡嗡聲,青銅棍猛的飛起,像是一道雷光一樣飛回到白老大的掌心。
“給我.......”白老大本來還像怒斥一聲,可是在極寒之下,他的手連同青銅棍一並結起了冰霜,冷得他雙手發顫,差點連棍子也拿不住,“周濟,你他娘的真邪門!”
“大師兄,當心!”大腳三看到白老大這時候還在關心手上的冰渣子,忽然大喊一聲。
此刻,周濟的寒鐵劍已經穿過重重疊疊的冰棱,直指白老大的胸口。
“滾開!”白老大一聲暴喝,將青銅棍在胸口豁然一甩。
劍與棍轟然相撞,鏗鏘之聲猶如天雷爆炸,使得廣場下的地磚全都碎成了齏粉。
但是當兩者還沒有分開,冰籠裡麵不斷亮起刀光劍影,乒乓之聲連綿不絕。
“師傅,你看大師兄......你覺得大師兄還有勝算嗎?”大腳三錯愕地看著像是被鎖在牢籠裡麵的野獸一樣的大師兄,臉色很是難看。
當白老大被冰籠控製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被徹底束縛住了,與其說周濟是趁虛而入,想把籠子裡的白老大弄得筋疲力儘,倒不如說他是故意想要淩辱大師兄。
“周濟,夠了。”段涯明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當然知道周濟的本事,這才大喝了一聲。
但是更讓七猿宗弟子意想不到的是,周濟對段涯明的話似乎置若罔聞,依舊跟冰籠裡的白老大糾纏不惜。
“周濟,我們投降!”段涯明咬緊了牙,對著周濟朗聲說道。
“什麼!”白老大的青銅棍豁然一甩,逼開了周濟的寒鐵劍,很是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師傅,不解道,“師傅,我明明還沒有輸,我為什麼要投降!我不投降!”
在白老大驚詫的目光之下,段涯明沉聲道:“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自取其辱。”
“可是……”白老大本來還想替自己辯解一下,他還沒有跟周濟拚命,就算自己要輸的話,也應該打得難舍難分才是,可現在自己跟周濟打得正激烈的時候,他的師傅竟然要他投降。
“回來吧。”段涯明看著還不死心的白老大,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目光很是複雜。
白老大看到四周漸漸悄無聲息的修士們,最終還是咬緊了牙,對著冰籠外麵的周濟喝道:“我輸了,你放我出去。”
“哇,白老大投降了!”通地神猿峰的弟子看到這一幕,無不長大了嘴巴,顯得難以置信。
“短短兩局,段長老的弟子就都投降了,這怎麼可能?”又有一個弟子捂住了嘴巴,顯得很是難以置信。
“白老大不是通地神猿峰的第一弟子嗎,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輸了?”
“該不會是段長老有意讓出峰主之位,才這麼果斷的投降吧?”
“這也不可能,要是段長老有意謙讓峰主之位,那他還要來破壞大典乾嘛?”另外一個弟子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著要是真的,那段長老就太喜歡折騰了。
段涯明聽到七猿宗的弟子議論紛紛,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如果三場都這樣輸下來,那毋庸置疑,自己非但得不到峰主之位,甚至還要被整個宗門笑話。
“大師兄,你說你這是何苦呢?要是好好待在七猿宗外麵,或是在東海多逗留一天,也不至於成為笑柄啊!”葉辰明狂喜不已,雖然知道當峰主的要矜持,但是喜事臨頭,還是忍不住要炫耀兩句。
段涯明看到洋洋得意的葉辰明,沉著臉把頭扭到邊上。
周濟看到大局已定,再看著冰籠裡麵的白老大,知道已經不能再鬥下去了,於是一聲暴喝,“收!”
刹那間,困住白老大的所有冰棱瞬間縮回地麵,在石磚上留下一個個猙獰的黑洞,好像是巨獸的獠牙刺穿了地麵,而森然的寒意卻還回蕩在半空中,像是冷冷的殺意一樣圍繞著整個廣場。
白老大脫困之後,略微狼狽的回到了段涯明的背後,自責道:“師傅,都怪弟子無用,給你丟了顏麵。”
“無礙,今日比武皆在天意,要是贏了,是我命該繼承峰主,若是輸了,是我段涯明不賢無德,配不上峰主之位。”段涯明風輕雲淡一般說道,好像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但他很不明白,周濟的實力怎麼會在短短幾年內突飛猛進,而且看葉辰明有恃無恐的模樣,他很是懷疑,是不是就連葉辰明的實力也突飛猛進了。
如果是的話,那他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牧瘟,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等到白老回到段涯明身後,而眾人都在打著自己算盤的時候,周濟看著一直站在人群最後麵的牧瘟,大聲咆哮,勢如猛虎。
牧瘟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用寒鐵劍指著自己麵門的周濟,目光依舊冷漠,似乎什麼也沒看到。
“牧瘟,你怕了嗎?”周濟看著牧瘟不為所動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感受到了一絲不屑,而這種不屑,讓周濟的心底更為窩火,好像又回到了寒星洞,被牧瘟肆意淩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