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說到這裡,整個人好像被慢慢抽去了力氣。而通地神猿峰上的修士聽到以後,心中無不大駭,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罕見的靈物。
“慢著,口說無憑,你要是拿不出證據,就別在這裡誣賴小師弟!”大腳三看到青水說的有模有樣的,卻偏偏不信這個邪,“你憑什麼說身上有血靈珠以後就會被小師弟隨意虐殺了,你瞧瞧小師弟,他哪裡有凶神......”
當白老大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甚至有幾分尷尬,當初他們在桃村相見的時候,小師弟恨不得是見人就殺,這也是白霖師姑心裡清楚的。
“大腳三,你說你不相信,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呢?”周濟突然冷笑了一聲,一語中的。
“周師妹跟白苗鳳不是都說了,她們是親自跟著小師弟回到桃村的嗎?”大腳三看著要落井下石的周濟,頓時惱怒起來。
“那這也不過是周煜煜跟白苗鳳的一麵之詞,你憑什麼當證據!最重要的是,那天在山腳看門的弟子剛剛告訴我,那天你跟白苗鳳歸山的時候明明是在半夜,也不見得牧瘟在你們身邊。”周濟冷哼了一聲,立馬將大腳三逼到了死角。
“師傅,你倒是說句話啊!”白老大眼看小師弟就快成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但是他的師傅卻從來沒有表態。
“慢著,你們不是說沒有證據嗎?這薑家五少爺是個傻子,那他的話總該能信了吧?”葉辰明突然看到一直躲在角落裡的薑浩,眼眸忽然一亮。
“對,說得好,這七猿宗吵來吵去的那幫人可能是各自心懷鬼胎,但這薑家五少就不一樣了,難道一個傻子的話還信不得嗎?”
通地神猿峰上的修士聽到以後,無不大聲支持,隻要薑浩指證牧瘟就是屠殺七猿宗的凶手,那就是證據確鑿,而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必然是震動九州。
“可傻子終究是傻子,要是他亂說一氣,豈不是讓真凶手逍遙法外,反倒讓一個無辜弟子背了黑鍋?”
“行了,要是像你一樣有這麼多的顧慮,那誰都查不出真相來!”
“薑浩,你看看這個男人,你認得他嗎?”段涯明終於開口了,但他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測試牧瘟是不是凶手。
“他?”薑浩很是疑惑地看著人群中央的牧瘟,在暴雨中,牧瘟臉色陰霾,目光陰沉,就像跟這滿天陰雲霧靄暴雨閃電融為一體。
“你不是在婚宴上喝酒的兄弟嗎?你不是說,青水是你的好朋友嗎?”薑浩看清了牧瘟的臉,忽然想起了他是誰,不禁笑了起來。
“浩兒,別靠太近!”青水突然拉住了要靠近牧瘟的薑浩。
“青水,你怎麼了?”薑浩看著眼眸濕潤,而臉色鐵青憤懣地青水,疑惑不解。
“你看清楚他是誰!”青水咬緊了牙,感覺心痛得難以呼吸。
“他?”薑浩回過頭,看著一直死死盯著青水看的牧瘟,凝神苦思,忽然間,薑浩的臉色從額頭白到了嘴巴,又從嘴巴白到了脖子跟,他回頭死死地看著,突然抱住了青水,大喊道,“青水!是魔頭!是那個大魔頭!我們要死了!我們都要死了!青水,你快走吧!”
在薑浩的腦海裡,立刻閃過那天夜裡的場景,牧瘟帶著一團黑霧從天而降,凡是他走過的地方,他的叔叔伯伯就莫名的躺在了地上,轉眼就成了一具屍體,僅僅是片刻,通地神猿峰上就到處是慘叫聲,人群慌亂,左右衝擊,但是當所有人奔跑片刻,他們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僵住了。
薑浩喊著喊著就哭起來了,當通地神猿峰的所有修士看著這個被嚇得泣不成聲的傻子少爺,全都愣在了原地。
真的,居然是真的,屠殺整整一個宗門的元凶,不是威名赫赫的大魔頭,而真的是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七猿宗弟子。
“牧瘟,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你犯下滔天大罪,搶奪燧坤的祖脈,屠殺桃村凡人,還覆滅了整個三相宗!”葉辰明突然大喝一聲,甚至比執法長老還威風。
“空口無憑!”白老大跟大腳三看到想要落井下石的葉辰明,大聲道,“葉辰明,沒有鐵一樣的證據,你休想往我小師弟潑臟水!”
“潑臟水?”葉辰明看到段涯明的兩個弟子這樣都還不死心,冷笑道,“都已經這樣了,還需要我潑臟水嗎?”
當白老大跟大腳三正要竭力反駁的時候,段涯明突然低喝道:“夠了,都閉嘴。”
白老大跟大腳三被這麼一喝,頓時嚇了一跳,也不敢再說話了。
“敢問各位元老尊者,若是像牧瘟這般犯滔天大罪,理應如何處置?”周濟忽然對著那幫老家夥問道,其險惡用意昭然若揭。
諸位元老尊者麵麵相覷,而在眾目睽睽裡之下,之前那個尊者沉聲道:“當然是,殺!”
白老大跟大腳三的瞳孔頓時縮成了一點,但是牧瘟卻一直愣愣地看著青水,看著親自把他推入深淵的青水,就像是一具木偶。
“你恨我,對不對?”暴雨中,牧瘟的嘴唇慢慢變得蒼白,他被雨水打濕的瞳孔,微微顫抖。
青水嫌惡地扭過頭去,不想看到牧瘟的臉龐。但是她絕情的模樣,就像是一根帶毒的針,刺中了牧瘟的心。
“孽徒,還不快快伏誅!”突然間,那個尊者拿起一座青銅塔,死死地盯著人群中央的牧瘟。
這座塔不過巴掌大小,卻足足有一百層,而且每層樓都能活動反轉,在青銅塔的外麵,上千個鈴鐺隨著樓層不停旋轉,發出叮鈴鈴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