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個盤坐在空中掐訣的男人都是蚩屍穀的尊者,身披銀白色鬥篷,身材瘦削,眼窩凹陷,五指鋒芒畢露,宛如都是一具僵屍。
他們盤坐在空中,任由閃電在他們身邊穿過,仿佛絲毫不擔心會有閃電劈中他們!九個青銅鼎分別懸浮在每一個人身前,一旦鼎裡的精血要乾涸時,那些長老就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將裡麵的鮮血倒入到青銅鼎中,刹那間,漆黑的精血再次沸騰,衝出一股濃鬱的血腥氣!
“先隱蔽。”中通見到蚩屍穀人多勢眾,立刻帶著圓通他們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易子看著懸浮在空中的九個青銅鼎,而又看著紫得發紅的岩石,臉色陰沉,說道,“這是噬血陣!是南域凶名遠揚的毒陣!”
“可要比你們祖州城牆上的九煞雷動陣還要厲害嗎?”
楊泰山在一旁道,“伯仲之間。這噬血陣的陣眼是修為萬年有餘的靈獸,而九煞雷動陣是以七星竹雷劍為陣眼,如果有人操持法陣,九煞雷動陣自然天下第一厲陣,但如果無人操持,那噬血陣卻是天下一絕陣!因為陣眼便是恐怖的靈獸,又配上凶陣,不需要修仙者操持,就能殺敵於頃刻之間!”
中通看著天空不斷盤錯劈落的閃電,問道,“楊尊者,那你知道這噬血陣是以什麼凶獸為陣眼?”
楊泰山將紫山的山巔再一次打量,隻見這裡怪石嶙峋,有高峰有低穀,閃電盤錯,電弧遊離,許久,他都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但他想起古經上對噬血陣的解說,沉聲道,“如果靈獸沒有出現,誰也不會知道是什麼凶獸做為陣眼!不過,靈獸是可以逼出來的,這法陣之所以叫做噬血陣,就是極喜歡吸收精血,而精血越多,法陣煞氣越重,身為噬血陣陣眼的靈獸,便會被煞氣所噬,所以就會被逼出來!”
“看來蚩屍穀為了將靈獸逼出,真是下了血本啊!九鼎精血,到底吸取了多少無辜百姓的鮮血!”易子的目光越來越冰冷,袖子裡的殺氣騰騰。
這時,剛才僥幸逃走的蚩屍穀弟子突然從紫山的另一側飛上山巔,中通等人瞧見他後,心中頓時一凜,難怪剛才一路上都不曾見到他,原來這個滑頭知道自己禦劍速度不及他們,料想他們遲早會追上來,於是便悄悄潛到紫山另一側,禦劍飛上山巔。
那個弟子見到空中盤坐的九位老祖,立刻慘叫道,“大司命,大事不好了!守山的兩位元老都遭歹人毒手,仙逝了!”
那九個尊者突然睜開血紅的眼睛,看著下麵的那個弟子,沉聲道:“那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師兄們帶著弟子前去追殺那些歹人,不料他們已經將亂葬崗裡的玄屍毀去大半,師兄們義憤填膺,紛紛死戰,但沒想到那群人實力恐怖,師兄們......都死啦!”
那個弟子話畢,頓時掩麵慟哭。蚩屍穀的元老聽到後,劍眉一蹙,死死地看著身前懸浮不定的青銅鼎,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那個弟子哽咽道:“一共四人,不像是我們幽州的人,他們現在一定是禦劍而來了,弟子剛才生怕撞見他們,故意從南麵飛來!”
“好聰明伶俐的小子!”一個元老冷笑了一聲。
那個弟子聽到穀主的話,還以為莫魏賢責備他巧舌如簧,貪生怕死,頓時跪在長劍上,臉色蒼白,顫聲道,“還請尊者明察,弟子本想跟師兄們一同死戰,為聖穀殉身,但大師兄極力讓我逃出生天,讓我來通風報信,本來,大師兄是可以跟弟子一塊前來的,隻是那些人死纏爛打,所以大師兄隻好為我斷後,丟了性命。想到大師兄年輕有為,卻不曾想,不曾想,就這般.......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