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般想著，他不自覺靠在門口往偏殿方向看了兩眼，這晚秋的天氣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這廂正出神，冷不丁就覺得身上一涼，他納悶地四處張望了一眼，卻是一轉身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他唬了一跳，連忙低下了頭：“皇上？”
殷攝收回目光，漫不經心道：“看什麼呢，那麼出神？”
蔡多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招了皇帝的眼，卻不敢隱瞞：“奴才聽說謝翎姑娘燒得厲害，想來最近是不能伺候了，正琢磨著是不是提個旁人上來，皇上可有合心意的人？”
殷攝提著的朱砂筆微微一頓，目光再次落在了自己手上，靜默許久才開口：“你看著辦吧。”
蔡多福心裡唏噓一聲，這添了人，回頭謝翎再回來就要橫添不少波折了，可這是他的差事，他得儘心儘力地去辦。
因著要找人暫代謝翎缺的消息傳了出去，賄賂他的宮女一時間絡繹不絕，皇帝身邊的女侍雖然無名無分，可一旦被允許生下孩子，那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但那是後話，眼下蔡多福看出來殷攝興致不高，也不敢多廢話，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吩咐德春將剛才的消息放了出去，卻不想剛吩咐完，宮門口就熱鬨了起來，昭陽殿的宮人又來了。
自打皇帝說要臨幸悅妃之後，已經過去了五六天，每日裡那邊都要來人問個兩三遍，要麼是請皇帝過去用飯，要麼就是得了什麼新鮮玩意兒要請皇帝把玩。
可殷攝一次都沒見過人，都是蔡多福出麵打發的。
隻是昭陽殿的人仗著出身蕭家，這次又是皇帝食言在先，很是有些難纏，雖然蔡多福不好明著發作，可心裡卻是真的有些煩躁了，眼下見人又來了，繃著臉走了過去。
臨到跟前他才認出來，這回來的竟是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