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垂眼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忽而想起來很多年前殷攝曾和她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隻是時間隔得太久,有些像是做夢。
也或許真的是做夢吧,即便不是,也和現在的她沒什麼關係,就像她眼前的這雙手,曾經柔弱無骨,細膩如玉的纖纖素手,經過一年牢獄之災,三年宮規磋磨,已經長滿老繭,醜得不忍直視。
鮮明地區分開了貴女謝氏和宮婢謝翎。
她指尖不自覺蜷縮了起來,有些空茫地想,這樣的手如果出了宮,應該足夠養活她那一家人吧。
也挺好的。
身上忽然籠罩了一層陰影,謝翎一顫,驟然抬頭,入眼的是殷攝冷漠的臉。
“大好了?”
謝翎連忙起身行禮,一隻手伸到了她眼前,可她看了又看,卻抬不起手來去握。
殷攝之前的話仍舊針一樣紮在她心口。
可殷攝對上她素來不體貼,見她遲遲不動彈,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自顧自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
後背抵上了柱子,麵前人看過來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物件。
“清減了許多。”
謝翎垂下眼睛不想開口。
殷攝卻十分刻薄:“病了一場,啞巴了?”
謝翎這才不得不說話:“......不曾。”
“那就好......你要記住這次的教訓。”
謝翎心裡竄起一股火來,她冷冷直視過去:“奴婢不過是失足,不知道該得到什麼教訓。”
“嘴硬?”殷攝臉色發青,“看來你是想讓朕親自出手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