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這個人轉了太久，明知道不該，可心裡還是不知不覺就裝滿了他。
她盯著那鋪展了一張床榻的布料怔怔看了許久，直到身體被偏殿的陰冷凍得幾近僵硬，才抬手一件一件仔細疊好，收進了櫃子裡。
如果沒有意外，這些東西再也不會有被拿出來的一天了。
她將櫃子落了鎖，剛要上床歇著，門外就嘈雜了起來，她很熟悉這動靜，殷攝回宮了。
猶豫許久，她還是打開窗戶看了一眼，她曾看見過這情形無數次，殷攝被簇擁在人群裡，明明他們就在同一座宮殿裡，同一個屋簷下，卻遙遠的仿佛永遠都碰不到。
更悲哀的是，那不是錯覺，她無比清楚的知道，過去宛如天塹，橫在他們中間，跨不過去的同時，也徹底斬斷了那個名為未來的東西。
她看著殷攝怔怔出神，門外的人感受的清晰鮮明，卻連頭都沒側一下，徑直回了正殿。
他心情很好，隱約覺得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到好消息了，不由推開窗戶，往偏殿看了兩眼。
蔡多福有所察覺，心裡微微一動：“這偏殿森冷，謝翎姑娘又無事可做，人呐最怕清閒，就是再怎麼嘴硬，也撐不了多久的。”
他有心逢迎，卻不想殷攝毫無反應，就在他以為是不是自己聲音太小，主子沒聽見的時候，對方忽然扭頭看過來：“蔡公公是對人心都這般透徹，還是對偏殿的人格外了解？”
蔡多福一愣，心裡頗為古怪，按理說自己一個太監，怎麼也不至於被人懷疑這種事，可這種話殷攝說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連忙解釋：“奴才隻是隨口胡扯罷了，和謝翎姑娘也不過是打個照麵，那說得上了解。”
殷攝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不用解釋，你要是有心，朕把她賞你做菜戶也可，使喚了這麼些年，又不肯聽話，也有些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