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尷尬地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才小聲開口：“是碳不對。”
殷攝沒察覺到他情緒的微妙，十分無語：“炭不對就讓惜薪司來換，這種事難道還要朕提醒你嗎？”
蔡多福越發尷尬：“倒也不是拿錯了......惜薪司那邊說皇上今天的紅羅炭份例都提出來了，奴才派人去的時候，他們就隻給了黑炭。”
殷攝懵住，他不可思議道：“都提出來了？”
他才剛到禦書房，而且打從進來就一直被煙熏，什麼時候讓人去提紅羅炭了？
蔡多福眼見著他臉色變化，知道這是要生氣了，連忙解釋：“是謝翎姑娘提了您今天的份例，賞給兩位貴人了。”
殷攝剛醞釀出來的火氣猛地頓住：“你說誰？”
蔡多福頭幾乎低到了心口：“是謝翎姑娘，她說經過皇上教誨，她幡然悔悟了，眼見貴人們份例不足，整日受寒，她知道您肯定心疼，所以就將您今日的紅羅炭份例賞給兩位貴人了。”
殷攝僵在原地半晌沒動彈，蔡多福的話他每個字都聽得懂，可合在一起卻怎麼聽怎麼透著詭異。
謝翎把他的炭賞出去了？還說他心疼兩個貴人？
他什麼時候心疼她們了？他連她們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為什麼要心疼她們？
謝翎是怎麼想的？她是病傻了還是氣瘋了？
他叫囂的思緒陡然一頓，早上故意氣謝翎的話浮現在腦海裡，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謝翎是故意的。
她這是氣他早上的言語譏諷，所以抓著他的話頭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