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隨手將東西收起來,見殷攝臉色不大好,知道那傷並不好過,便又勸了一句:“皇上還是回乾元宮歇一歇吧。”
殷攝仍舊低頭看奏折,蔡多福小心地又補了一句:“您要是還在這裡呆著,待會後宮其他主子們還得來探望,您怕是不得清閒了。”
殷攝動作一頓,似是被戳中了痛腳:“後宮的人的確是太多了,也罷。”
蔡多福連忙吩咐擺駕。
外頭天已經徹底黑了,乾元宮裡久沒迎接到主子,殷攝這冷不丁一回來,宮人們竟頗有些手忙腳亂,給殷攝洗臉的水竟端的是冷的。
殷攝隻碰了一下就被冰的縮回了手,蔡多福察覺到不對連忙摸了摸盆沿,隨即勃然大怒:“哪個不要命的東西?竟然端了剛打上來的井水過來?!”
宮人被教訓的烏壓壓跪了一地,蔡多福猶不解氣,抬腿踹了德春兩腳:“我教了你那麼久,你就是這麼當差的?你當這是你們用的水嗎?傷著龍體你腦袋還要不要了?”
德春頭死死埋在地上:“奴才不知道皇上回來了,聽見要水還以為是要宮人清潔要用,就,就......”
“你你你......”
蔡多福氣的語無倫次,掄起拂塵就要抽。
“行了,都下去吧。”
殷攝忽然開口,他不計較,蔡多福當然也不會再糾纏,連忙將眾人都攆了下去,一轉身卻見殷攝正看著他:“你也下去。”
“......是。”
等內殿隻剩了他一個人,他的目光才落在那盆冰水上,剛才碰過的手指又熱又脹,被凍得不輕。
可這樣的水,是宮人用的水,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