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腳下的步子卻死活沒能再次邁開，殷攝戳在原地和自己僵持了很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蔡多福。”
“奴才在。”
對方一直落後他一步，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殷攝抬手扶住身邊的燈台，慢慢握緊：“你回去告訴她，謝家的事，朕應了。”
蔡多福並不知道謝家出了什麼事，但他從來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得了吩咐轉身就回去了。
乾元宮仍舊燈火通明，卻安靜得有些滲人。
他敲了敲偏殿的門，許久都沒人應，謝翎並不是這麼無禮的人，也一向淺眠，不可能聽見了還不回應。
大約是還沒回來。
蔡多福又匆匆去了正殿，一開門就見謝翎果然在，她正在慢慢地穿衣服，身上已經打理得很工整，她卻還在撫平衣角，一下一下，認真得有些過分。
蔡多福看得莫名其妙，卻古怪得不敢大聲，好一會兒才堆起笑湊了過去：“恭喜姑娘了，剛才皇上讓老奴才傳話，說謝家的事他答應了。”
謝翎撫平衣角的動作這才停下來，可這麼大的喜事，她身上卻沒染上喜意，反而是怔了很久才側頭看過來，語氣輕得發飄：“......勞煩公公，替我道謝。”
蔡多福“哎呦”了一聲：“謝恩這種事自然還是要姑娘你親自去的好，這種時候最是能......”
謝翎徑直從他身邊穿了過去。
她隻穿著單薄的宮裝，還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她卻連件鬥篷都沒披，就這麼出了正殿。
蔡多福看得心頭一跳，沒說完的話頓時咽了下去，猶豫片刻他還是追了出去，外頭卻已經沒了謝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