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不但沒往前,反而又退了一步:“奴婢笨手笨腳,不乾不淨的,不敢碰觸皇上,還是勞煩蔡公公吧。”
“你!”
殷攝一哽,心裡既尷尬又懊惱,一句話而已她到底要氣多久?還要當著這麼多宮人的麵給他沒臉。
他忍不住環視四周,宮人們察覺到他心情不虞,紛紛低下了頭,那副樣子,像是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瞎子,剛才的事沒聽見也沒看見。
殷攝有氣沒處發,隻能扭開了頭,咬牙切齒道:“朕也不稀罕你伺候!”
蔡多福一聽這話連忙上前,卻被嫌棄地拍開了手:“朕自己來。”
他背轉過身去,動作利落地換好了衣裳,出門上朝的時候他脖子梗得筆直,看都沒看謝翎一眼,可一上鑾駕,他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黑了。
“你看見她剛才的態度了嗎?”
他忍不住和蔡多福抱怨,“你見過哪個奴婢敢這麼囂張?她連自己的差事都不做了!一個連主子都不伺候的丫頭,朕要她有什麼用?”
蔡多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看似痛心疾首,實則敷衍至極的附和。
殷攝也並不在意他什麼態度,兀自在發狠:“朕算是明白了,她就是受的教訓還不夠,才這麼學不乖。”
蔡多福敷衍的有些習慣,一時間沒留神,下意識就開了口:“那皇上就把人逐出去,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吧。”
話一說完耳邊的嘟噥就停了,蔡多福略有些困惑,可下一瞬他就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由得渾身一抖,略有些心虛地看了眼殷攝。
殷攝也正看著他,表情有些空白,大約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圓過去,於是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