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攝聽得有些不耐煩，皇家的鋪張不是一日兩日了，先前他不曾縮減用度的時候，單單乾果就是八樣。
“菜品有什麼？”
“油燜草菇，紅油鴨子，蟹肉雙筍絲，芙蓉雞片......”
殷攝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朕今天不想吃雞，把那菜賞下去吧。”
蔡多福這才反應過來，皇帝怎麼忽然對菜品感興趣了，原來是為了這一出。
“是，奴才這就去賞給謝翎姑娘。”
殷攝被戳穿了心思，臉上頗有些掛不住，卻難得沒有嘴硬，用沉默表示了同意。
禦膳絡繹不絕地送上來，香氣混合在一起，隻往鼻子裡鑽，然而殷攝卻看都沒看一眼，他裝模作樣地端起杯盞品茗，耳朵卻豎了起來，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謝翎姑娘，彆忙了，皇上惦記著你愛吃這道菜，一筷子沒碰就讓給你送過來了。”
殷攝被茶水嗆了一下，他哪裡是惦記著謝翎愛吃，他說的是他今天不想吃。
蔡多福這混賬，年紀大了反倒學會胡扯了。
可畢竟也是個總管，為了這點小事就訓斥他也不妥，算了，就不和他計較了。
他放下杯盞拿起了筷子。
“勞動公公跑這一趟，我剛吃過了，皇上賞的禦膳公公用了吧。”
殷攝筷子一頓，半晌沒能伸出去。
不多時蔡多福回來了，手裡那盤菜端出去什麼樣，端回來還是什麼樣。
殷攝硬生生折彎了手裡的銀筷子，蔡多福連忙給他找台階下：“皇上，是奴才去遲了一步，謝翎姑娘也是想吃的，就是吃不下......”
殷攝不動聲色地將筷子掰回去，臉上不動如山：“她愛吃不吃，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