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要看對方有沒有悟透了。
他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還不等咽下去,蔡多福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奴才有罪。”
殷攝眉梢微微一挑,眼底閃過滿意,一開口語氣卻仍舊不鹹不淡:“哦?你有什麼罪?”
蔡多福視死如歸地看了過來:“回皇上,奴才當初眼拙,以為挑了個老實本分的徒弟,後來才知道他其實是罪人之後,可是......”
他“砰砰砰”開始磕頭:“可是他是個外室子,薛家的光一點沒沾到,這滅門的罪也不能就這麼落在他頭上,奴才於心不忍這才把人留了下來,皇上要是想降罪奴才不敢求饒,可求皇上看在奴才這些年伺候得儘心儘力的份上,饒那孩子一命,他是真的沒有彆的心思。”
話一說完,他就伏在地上,等待殷攝的處置。
殷攝卻遲遲沒開口。
等待本就難捱,這樣的安靜讓他越發度日如年,他見過先帝處置奴才,稍有不順心就會杖殺,殷攝雖然性子仁善些,可畢竟也是皇帝,發現了這種事恐怕不會輕饒了他。
可他年紀大了,死也就死了,可德春那孩子才十八,太可惜了。
“皇上......”
他忍不住又想為德春求情,一封詔書卻被扔到了他麵前,殷攝語氣涼涼道:“辦得好清明司的差事,朕就饒你們一命,辦不好,兩顆腦袋一起摘。”
蔡多福一愣,抖著手撿起那封詔書,見上麵清楚明白的寫著“薛京”兩個字,他心裡頓時一陣後怕,皇帝果然什麼都知道,還好,還好他沒有存著僥幸心裡繼續隱瞞,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