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麻了一下,卻不敢多問,應了一聲就要退出去,可他剛轉過身,殷攝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薛京。”
德春猛地一僵,腦海裡隻剩了一個念頭,完了。
剛才的話果然不是他想多了,皇帝都知道了,他知道自己是個逃犯,是個本該已經死了的人。
他渾身一軟,跪在了地上:“皇上,乾爹他不知道奴才的身份,請您不要遷怒他。”
殷攝“嘖”了一聲,眼看著德春急得砰砰磕頭,他眼底卻都是不耐煩:“收收你這幅樣子,朕要的不是一個廢物。”
德春有些懵住了,他似是有些搞不明白眼下這是什麼情形,求助地看向蔡多福。
蔡多福也不必再遮掩:“皇上早就知道了,沒發作就是想留你一條小命,還不趕緊謝恩?!”
德春聽話的再次磕頭:“奴才謝皇上不殺之恩。”
“彆著急謝恩,”殷攝懶洋洋開口,“朕把醜話說在前頭,朕現在需要一把刀,一把隻知道聽話,不知道是非的刀,你捫心自問,你做得到嗎?”
德春怔了一下才明白殷攝話裡的意思,皇帝可以赦免他,可以重用他,但前提是他要絕對聽話,對方要的是一條鷹犬,一條沒有自己思想的鷹犬。
可他本就是窮途末路的人,有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不抓住?就算因此會出賣良知,他也甘之如飴。
他重重叩首:“奴才一定肝腦塗地,不負皇上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