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攝揉了揉額角,稍微變換了一下姿勢,好讓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悶疼的心臟舒服一些:“秦卿,你也知道眼下上林苑有很多受傷的外臣在養傷,朕若是棄之不顧,隻怕難和屬國交代,再者......”
他輕輕敲了敲桌案:“此次科舉舞弊牽扯出來的蛀蟲,朕絕不會姑息,其中會牽扯多少人的利益,朕不說諸卿也明白,若是此時回京,必定會橫生枝節。”
秦適也聽得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隻是他秉性正直,說得不好聽一些便是有些迂腐,以為自己明理,旁人便也明理。
他躬身一禮:“皇上,太後是一國之母,絕不會拘泥於一家之利,您回宮後若是能好言相勸,她老人家一定會明白的。”
殷攝腦袋更疼了,若是太後當真有這樣的心胸,又怎麼會將先皇遺詔請出來?
“容朕再思量吧。”
秦適和幾個朝臣對視一眼,猶豫著不肯走,殷攝正打算直接將人攆出去,景春卻忽然跑進來稟報,說悅嬪求見。
殷攝眉頭一擰,他早先便說過,蕭貝貝不肯正經道謝,他就不會見她,往常蔡多福都會把人攔回去的,這個小內侍怎麼回事?
他壓著心裡的煩躁:“看不見朕正和大人們商量正事嗎?讓她回去!”
景春連忙應聲,秦適卻訕訕開口:“皇上恕罪,是臣特意請悅嬪娘娘來的,臣聽說她十分賢德,您出門又隻帶了這一位後妃,她也是有勸諫之責的。”
殷攝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狠狠拍了下桌子:“放肆!”
幾位朝臣連忙跪了下去,紛紛替秦適解釋:“皇上息怒,秦禦史絕無他意,隻是擔心詞不達意,讓皇上誤會,才輾轉請蕭參知說和,請了悅嬪娘娘來。”
殷攝眉心一跳:“蕭敕?”